“既然您不打算讓朱半斤和張青綾認祖歸宗,那您看要不這樣,您這幾天去他們兩家走動走動。我收青綾為徒,走的時候將她帶走,再將她們的母親以雇傭的名義招過來照顧您,你看怎麼樣?”
“總這樣偷偷摸摸的,要是被村裡其他人發現,也不是個事。至於半斤,讓他畢業了去天鬥城藍霸學院來找我,您看如何?”
張青綾和朱半斤既然是他的小舅和小姨,那就是他母親紅紅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我覺得可以,但是青綾怎麼說也是你小姨,你收她做弟子不就亂了輩分了嘛,這能行嗎?”
孫子沒找他算賬,雖然之前擺著一副臭臉,但這也讓老傑克安心了不少,對馬紅俊提出的處理辦法,也極為滿意。隻是關於女兒的事上,這孫子的處理辦法,就讓老傑克無法接受了。
馬紅俊搖了搖頭說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名義上我是她的老師,但是私下和實際上,她怎麼說,都是我的小姨,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而且她們的身份又沒法公開,我要幫助他們,也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嗎?”
其實老傑克在乎的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真要按照輩分,化形的魂獸每個都能做人類的老祖宗了。
老傑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下來,但又有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將半斤也收為弟子?”
馬紅俊解釋說道,“因為青綾是普通人,但半斤已經是魂師了,而我隻是魂尊,更何況我們曾經還是室友同學,我再收他為徒,他的麵子上恐怕過不去,不妥不妥。”
老傑克含著老淚,哽咽的感動說道,“好吧,你不怪爺爺,還能替爺爺這麼著想,真是難為你了。”
馬紅俊自嘲一笑說道,“嗬嗬,我是您孫子,當然沒法怪罪您,但是這不代表爺爺您這麼做就是對的。我建議您抽空帶著青綾和半斤的母親,去他們父親的墳上,給人家去磕頭賠罪。”
老傑克聲音突然拔高,臉色漲紅,義正言辭的說道,“什麼?你讓我去給那兩個死鬼磕頭?這不可能。”
“爺爺,那我醜話說在前頭,您要不去也行,我替您去,既然犯了錯,就總該有人來承擔責任。但是今後我就不會再來看您了,給您將青綾和半斤的母親接過來,也算是孫子我仁至義儘了,對不起!”
一臉平靜的說完,馬紅俊從沙發上起身,對著老傑克跪下,哐哐哐的磕了三個響頭,一言不發的直接離開了廳房。
隨著馬紅俊離開,老傑克仿佛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抱著頭,淚眼朦朧的失聲說道,“天啊,我這是到底造了什麼孽!”
“冰兒姐,我!”
來到側房,水冰兒並沒有休息,隻是靜靜的在床邊坐著,馬紅俊叫了一聲,張了張嘴,但心裡卻是一片苦澀,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水冰兒心疼的將她的崽崽緊緊抱在懷裡,抹著他火紅的狗頭,溫聲安慰道,“乖啦,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姐姐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睡吧,睡吧,我的好弟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老傑克和馬紅俊爺孫倆,一見麵就是誰也不理誰,仿佛對方欠了自己百八十萬金魂幣似的。即使同在院子裡看到了,也是立即將頭扭過去,仿佛沒看到對方一樣。
如此這般舉動,讓水冰兒有些哭笑不得,搞的他們倆跟個小孩子似的,竟然還賭氣。
不過馬紅俊依舊每天都會將一日三餐做好,隻是他從來不給老傑克送過去,都是由他的小姐姐端給老傑克,看著互相賭氣的爺孫倆,水冰兒每次都是淡淡的一笑,就當是哄小孩子了,這沒什麼。
不過,爺孫倆在冷戰了大概一周左右後,老傑克竟然就認慫了。
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晴朗日子裡,偷偷摸摸的帶著張青綾和朱半斤的母親,躲開聖魂村所有村民的視線,去了他們父親的墳地。
老傑克覺得自己做的很隱蔽,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殊不知,他孫子馬紅俊和水冰兒,就遠遠的吊在他身後兩三百米之外,靜悄悄的跟著他。
最終看著老傑克拉著張青綾和朱半斤的母親,分彆跪在他們兩人父親的墳前陳述自己的過錯和道歉雲雲,馬紅俊的嘴角才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爺爺主動去認錯,這下你寬心了吧?”水冰兒握著馬紅俊的手,聲音清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