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我看比許大茂還精神!”
槐花繞著稻草人轉圈,得意地說:“它還戴了我的發卡呢!麻雀看見準嚇跑!”
三大爺蹲在麥埂上,用手指撚著麥粒:“這稻草人管用,去年我紮了個,麻雀愣是沒敢靠近。”他忽然轉頭對許大茂說,“你那手機彆總對著麥子拍,給稻草人也拍幾張,說不定能成網紅。”
許大茂眼睛一亮,立刻調整鏡頭:“家人們看這稻草人!獨家定製款!帽子是槐花親手縫的,裙子是張奶奶改的,絕對限量版!”
傻柱端著盆井水過來,往麥地裡灑水:“小滿得給麥子補水,不然麥粒不飽滿。”水珠落在麥穗上,順著麥芒滾下來,像給麥子串了串水晶。
槐花跑過去幫忙,用瓢舀水往根部澆:“傻柱叔,這水能讓麥子長得更快嗎?”
“能啊,”傻柱笑著說,“就像你喝牛奶長個子似的。”
傍晚,夕陽把麥田染成金紅色,稻草人在晚風裡輕輕晃,像在跳舞。周陽把曬好的麥粒收進布袋,沉甸甸的布袋壓得他直咧嘴:“這袋能磨三斤麵,夠蒸兩鍋饅頭。”
三大爺拿著賬本過來,一筆一劃記著:“小滿收麥三斤,預計磨麵二斤八兩。”他拍了拍布袋,“留著給槐花做櫻桃饅頭,剩下的包餃子。”
許大茂的直播間還在熱鬨,有人刷“想看櫻桃饅頭”。他舉著手機對槐花說:“等做饅頭的時候,給家人們直播全過程,保準點讚破萬!”
槐花抱著個大櫻桃,在鏡頭前晃:“家人們等著!我做的饅頭比許大茂叔叔的肚子還圓!”引得滿院笑聲,驚飛了麥地裡的麻雀。
芒種這天,太陽剛爬過牆頭,院裡的麥子就被鍍上了層金邊。周陽拿著鐮刀,“哢嚓”一聲割下第一束麥,麥穗在他手裡沉甸甸的。“芒種開鐮,顆粒歸倉,”他把麥子捆成束,“槐花,來幫爺爺遞繩子,咱把麥子晾在房頂上。”
槐花舉著麻繩跑過來,繩子在她手裡繞成一團:“周爺爺,這繩子跟許大茂叔叔的網線似的,總打結。”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割麥:“家人們看!芒種割麥現場!周爺爺這鐮刀耍得比我直播還溜!三大爺說‘芒種不割麥,強似買毒藥’,今兒必須把麥子收完!”
三大爺蹲在旁邊撿掉落的麥粒,一粒都不放過:“許大茂,彆光顧著拍,過來撿麥!一粒麥就是一口糧,浪費了遭天譴。”
“您這話說的,”許大茂放下手機,彎腰撿麥粒,“我這不是在記錄勞動最美瞬間嘛。”
傻柱推著獨輪車進來,車上裝著捆新割的韭菜:“芒種吃韭菜,精神一夏。張奶奶,今晌午包韭菜雞蛋餃子,就著新麥磨的麵吃。”
張奶奶坐在廊下擇韭菜,指尖沾著草綠:“槐花,過來學擇菜根,這老根得掐掉,不然咬不動。”
槐花捏著韭菜根使勁拽,把葉子都拽掉了:“奶奶,這韭菜不聽話!像三大爺算賬時的算盤,總卡殼。”
李爺爺推著輪椅在院裡轉,手裡拿著把扇子,扇麵上畫著芒種插秧的圖。“我年輕時芒種在生產隊,”他指著扇子,“天不亮就下地割麥,中午啃個窩頭,下午接著插秧,一天下來能瘦二斤。”
槐花湊過去看扇子:“爺爺,您那時候割麥比周爺爺快嗎?”
“不相上下,”李爺爺笑著說,“不過現在老了,連扇子都扇不動嘍。”
中午的飯桌上,新麥磨的麵粉蒸了饅頭,白胖得像小雲朵。傻柱端上韭菜餃子,熱氣裹著香味飄滿院:“張奶奶,您嘗嘗這新麥麵,比陳麵勁道。”
張奶奶咬了口饅頭,麥香在嘴裡散開:“比我年輕時在磨坊換的麵還香。那時候芒種收了麥,得排隊等三天才能磨麵,哪像現在,傻柱說磨就磨。”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新麥五斤,磨麵四斤半;韭菜二斤,雞蛋六個,成本十五塊,傻柱這頓飯賣二十,賺五塊。”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割麥流的汗都得折算成水費?”
二大爺喝著酒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鐮刀買磨刀石。”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新麥麵金貴,定價合理。”
下午,許大茂的直播間有人刷“想看插秧”。他舉著手機跑到菜畦邊,周陽正往土裡插茄子苗:“家人們看!芒種插秧!這茄子苗是三大爺育的,據說能結一尺長的茄子!”
周陽把苗扶正,往根部培土:“這土得壓實,不然苗站不穩。槐花,來給苗澆水,‘芒種澆苗,秋收滿瓢’。”
槐花拿著小水壺,給每棵苗澆三滴水:“苗苗快長,長出茄子給我當玩具!”
三大爺蹲在旁邊,用尺子量苗的高度:“這苗現在三寸,秋分就能長到三尺,結十五個茄子。”
傻柱在廚房熬綠豆湯,鍋裡“咕嘟”響:“張奶奶,晚上喝綠豆湯,就著新麥麵做的烙餅,解膩。”
張奶奶往灶膛添柴:“多放些冰糖,孩子們愛喝甜的。”
傍晚,夕陽把茄子苗的影子拉得老長,周陽在給苗搭支架,怕夜裡刮風把苗吹倒。三大爺在數今天收的麥粒,數得眼睛發花。許大茂的直播間裡,割麥的視頻引來了滿屏“辛苦了”。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裡唱得歡,像是在慶祝豐收。槐花趴在石桌上,給芒種的畫添了把小鐮刀,旁邊寫著“芒種,麥熟了,苗綠了,日子得流著汗過,才踏實”——這踏實的日子,還得慢慢過呢。
夏至這天,太陽把院裡的日晷曬得發燙,影子縮成個小圓點。槐花蹲在日晷旁,看圓點在石板上微微晃:“周爺爺,影子躲起來了!是不是被太陽嚇跑了?”
周陽正在給黃瓜架搭涼棚,竹竿交叉著搭成三角形:“夏至日頭長,影子最短,過了今天,白天就一天比一天短了。”他往涼棚上蓋草席,“這黃瓜怕曬,得遮遮陰。”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日頭:“家人們看!夏至的太陽!毒得能煎雞蛋!三大爺說‘夏至不熱,五穀不結’,這熱天是好事!”
三大爺坐在樹蔭下,搖著大蒲扇,手裡拿著塊冰鎮西瓜。“許大茂,彆對著太陽拍,”他咬了口瓜,“小心把你手機鏡頭曬化了。快來幫我翻曬辣椒,潮了就不辣了。”
“您這辣椒比二大爺的脾氣還辣,”許大茂放下手機,幫著翻辣椒串,“去年我偷吃一個,辣得喝了三瓢水。”
“那是你不經辣,”三大爺哼了聲,“這辣椒得曬透了,冬天燉肉才香。”
傻柱推著輛三輪車進來,車上裝著個大冬瓜,綠皮上帶著白霜。“夏至吃冬瓜,清熱。”他把冬瓜往石桌上一放,“張奶奶,今晚上燉冬瓜排骨湯,就著新烙的發麵餅吃。”
張奶奶坐在廊下納鞋底,線繩在冬瓜葉上蹭了蹭:“槐花,過來學穿針,這針眼得對著光,不然穿不進去。”
槐花捏著線頭戳了半天,急得直跺腳:“奶奶,線總跑偏!像許大茂叔叔直播時的信號,時斷時續。”
李爺爺推著輪椅在葡萄架下,手裡拿著塊涼毛巾,搭在額頭:“我剛聽廣播,說今兒白天最長,有十四個小時。年輕時在農場,夏至這天能割兩畝麥,現在坐這兒都嫌熱。”
槐花跑過去,給李爺爺遞了塊西瓜:“爺爺,吃塊瓜就不熱了。周爺爺說西瓜是‘天然冰窖’。”
李爺爺咬了口瓜,汁水順著嘴角流:“比冰棍還解渴。你張奶奶年輕時,夏至總給我做西瓜醬,能吃一整年。”
中午的飯桌上,冬瓜排骨湯冒著熱氣,湯麵上漂著層油花。傻柱往張奶奶碗裡舀湯:“您多吃點冬瓜,燉得爛,好消化。”
張奶奶喝著湯點頭:“比我年輕時在供銷社買的冬瓜強。那時候夏至能吃上冬瓜,得等菜農進城,哪像現在,傻柱說燉就燉。”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冬瓜五毛一斤,排骨三十,這鍋湯成本三十五,傻柱賣五十,賺十五。”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燉肉用的薑片都得算錢?”
二大爺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黃瓜架買竹竿。”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傻柱的湯燉得鮮,值這個價。”
下午,日頭更毒了,院裡的狗趴在涼棚下,舌頭伸得老長。許大茂舉著手機拍黃瓜花:“家人們看!夏至的黃瓜花!黃燦燦的像小喇叭!周爺爺說過兩天就能結小黃瓜了!”
周陽在給黃瓜花授粉,用棉簽輕輕蹭花蕊:“這樣結的黃瓜更直。槐花,來幫爺爺數雌花,帶小瓜紐的才是雌花。”
槐花蹲在架下,指著個小瓜紐:“這個有!這個也有!像許大茂叔叔直播時的點讚,一串一串的!”
傻柱在廚房烙餅,鏊子上的餅“滋滋”冒油:“張奶奶,餅快熟了,您嘗嘗這芝麻鹽的,香得很。”
張奶奶掀鍋蓋看:“多烙兩張,給李爺爺送過去,他愛吃帶焦邊的。”
傍晚,夕陽把涼棚的影子拉得老長,周陽在給黃瓜澆水,水珠順著藤蔓流進土裡。三大爺在收辣椒串,怕夜裡返潮。許大茂的直播間裡,冬瓜湯的視頻引來了滿屏“想喝”。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裡打盹,嘴裡還叼著片黃瓜葉。槐花趴在石桌上,給夏至的畫添了個大西瓜,西瓜上插著把小扇子,旁邊寫著“夏至,天最長,瓜最甜,日子得泡在涼水裡過,才舒坦”——這舒坦的日子,還長著呢。
小暑這天,蟬在院裡的柳樹上“知了知了”叫,吵得人直想打瞌睡。槐花舉著個捕蟬網,仰著脖子在樹下轉圈:“周爺爺,蟬躲在樹葉後麵!它是不是在跟我玩捉迷藏?”
周陽正在給玉米地除草,鋤頭“唰唰”劃過土表:“小暑蟬叫,玉米長腰,這蟬一叫,玉米就該拔節了。”他指著玉米杆,“你看這節,比昨天高了半寸。”
許大茂舉著手機追著蟬拍:“家人們看!小暑的蟬!叫得比我直播還響!三大爺說‘小暑蟬鳴,大暑大熱’,接下來得備好空調被!”
三大爺坐在竹椅上,搖著蒲扇,手裡拿著個小瓷碗,裡麵裝著綠豆湯。“許大茂,彆追蟬了,”他喝了口湯,“快來幫我翻曬芝麻,這芝麻得曬乾了才能榨油。”
“您這芝麻比小米還小,”許大茂放下手機,幫著攤芝麻,“曬一天能少幾兩?”
“一兩芝麻半兩油,”三大爺瞪他,“少一兩就少半兩油,你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