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出去闖蕩,也是為了廣招英雄,壯大家業啊!”
啪!
“娘,您看,我已經帶回來兩位英雄,還有一位暫時來不了,這可都是孩兒未來的助力啊!”
啪!
“娘啊,咱們現在不缺金銀,就缺有真本事的當家,孩兒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啪!
屋內,石頭每說一句,便有一棍落下。
但經過薩滿秘術淬體,內外修為又得到大造化的石頭,體魄之強悍,已經到了世所罕見的地步,挨了幾棍仍舊是不疼不癢,繼續麵不改色的辯解著。
周方與雷彪見狀,非但不敢上前勸阻,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曾經的青雲山上,二人隻佩服田二爺一人。
如今在不老山上,二人心中隻有石頭一人。
但眼前這位不會武功,沒做過土匪,甚至連殺雞都不敢的婦人,卻是唯一能將田二爺和石頭死死拿捏的人!
哐當~
木棍忽然落地,自行滾落到一旁。
屋內唯一落座的婦人,捂著酸疼的手腕,眼角頓時落下一行清淚。
“嘶……”
周方和雷彪見狀,臉色頓時劇變,縱使心中想逃,卻已經為時已晚。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初就不該嫁到山上來,相公不停勸說一意孤行,兒子也學會頂嘴了,現在更是打不動了,我真是多餘了,早知道當初就該吊死在青雲山上……”
婦人抬手扶額,梨花帶雨之間哀怨泣訴,倍顯委屈可憐,實在是讓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流淚,路人聽了懵比。
“嫂子……有客人在呢,要不還是算了吧?”
周方看著泣淚不停的婦人,連忙小心翼翼的勸說道。
婦人依舊期期艾艾的哭著,絲毫不理會周方的勸說。
石頭見狀,連忙膝行到婦人身前,手足無措的說道“娘,孩兒錯了,孩兒認罰,您彆哭了~”
“好,認罰是吧!”
婦人頓時雲銷雨霽,一手搭在桌案之上,一手扶著座椅,端正身形,俯視著石頭,正色道“認罰之前,先說說錯哪了?”
一旁的林暖風與杏兒瞪大眼睛,滿是詫異的看著臉上淚水未乾,氣勢卻突然變得無比強悍的婦人,心中不禁暗自稱奇。
周方與雷彪則是完全見怪不怪。
就這一套說辭,以及那說來就來的眼淚,說停就停的哭腔,田家兩代梟雄,完全抗衡不了一點。
更重要的是,這位說哭就哭的嫂夫人,在山上的威望,絲毫不弱於田二爺。
因為山中除了隨田二爺刀口舔血的土匪,還有數倍於土匪的家眷。
兩千匪眾的開支和花銷,都是由周方負責。
那滿山五千家眷的婚喪嫁娶,生活用度,則是全憑嫂夫人一力照應。
當初在青雲山上,隻要嫂夫人落淚,田二爺膽敢不當場認錯,不消半個時辰,滿山女眷都會拉著自家爺們哭訴,滿山老人都會拄著拐棍訓斥自家的兒子,那滿山無人照看的孩子,自然就更鬨騰了!
田二爺雖然束手無策,但也樂在其中。
畢竟隻要穩住了媳婦兒,就能穩住滿山家眷,讓麾下所有弟兄再無後顧之憂!
如今田二爺不在了,青雲山殘留的嘍囉之所以不離不棄,甘願追隨幼主來到不老山開荒種地,也是因為滿山家眷堅持追隨嫂夫人,方才能於低穀之中穩住大局。
至於石頭這孩子,更是不敢對自己的親娘不敬了。
麵對母親的質問,石頭連向後蹭了蹭,端正跪好,認真說道“我,我不該貪玩,不該獨自出走,讓母親擔心,讓全家人為我四處奔走……”
砰!
婦人重重一拍桌案,怒而訓斥道“你錯在不該小小年紀就出去冒險!田家人從出生起,便盯著一張斬立決的通緝令,你父親已經不在了,你要是再出事,你讓我怎麼活!?連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今天必須嚴罰!”
“是,孩兒認罰,不過娘親體弱,彆累壞了身子,讓三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