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要慌……更不要輕易開槍,免得傷到自己人……咳咳~”
煙霧之中,朱奮一邊咳嗽,一邊試圖穩住局麵,心裡卻叫苦連連。
火雷彈,原是蜀中某江湖豪族的獨門暗器,有匿蹤遁形之奇效,後因該家族結合火藥,製造出許多殺傷力極大的暗器,得到朝廷招攬,所製暗器和火器,皆為專供朝廷所用,因此極少流入江湖之中。
而北境江湖向來獨立於中原武林之外,自然就更沒人用過火雷彈了。
同時也因為北境無人用過,朱奮自然沒想過要防備,結果便吃了如此大虧。
此時想來,那蜀中豪族能與朝廷達成合作,必然少不了南境提爐人從中牽線搭橋,說不定那些火器暗器早已成為南境提爐人的標配了!
“所有站在原地不要動,不要聚集在一起,隻管跟緊左右之人,慢慢退到院外去,不要給朱雀任何可乘之機!”
朱奮出於擔憂朱雀還有其他暗器,不敢讓眾人聚攏一處,隻得安排眾人有序向院外撤離。
與此同時,韋尊悄然躍到大殿之上,無視下方的滾滾濃煙,默默盯著蹲在一旁牆頭上的朱雀。
朱雀眺望四周,隨即注意到了連接西峰的藤橋,笑著對韋尊說道“你在此處,是為了攔下上山探查的官兵,而這院子裡再沒有其他高手,那我找的人一定在對麵的山峰上嘍!”
韋尊並未答複,隻是眼中逐漸寒光凜冽。
雖然不想承認,但韋尊心裡清楚,這老頭不僅武藝遠在自己之上,頭腦更是遠非常人可比。
局勢越亂,對這老頭便越是有利。
除非找到機會,不惜一切代價和他以傷換傷,否則拖得越久,越是個禍害。
朱雀似是讀懂韋尊眼神中的決絕,忽然玩味問道“倘若我此時離去,你又該如何應對?是留下來解決這些官兵,以免消息外泄,還是為了一己私仇,追著我同歸於儘呢?”
韋尊聞言一怔,一番糾結之後,默默收回目光,轉身跳入煙霧之中。
“誒,這就對了!”
朱雀並未急著離開,反而蹲在牆頭上讚許道“如此方才算有情有義,有格局的年輕人,如此方才配得上老夫的指點啊!”
煙霧內,朱奮帶著身邊官兵緩緩後退,腳下剛踏上山門下的台階,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異響,心下不由得一驚,連忙大喊道“什麼情況……”
不等朱奮說完,一麵巨盾便橫跨煙霧,迎麵飛來。
“臥槽!”
朱奮看清盾牌之時,距離麵門已經不足二尺,驚駭之中爆出一聲粗口,連忙蹲下身子躲避。
鐺!
饒是朱奮反應再快,下蹲的速度終歸是稍慢了一分,最終被盾牌掀掉了頭盔,以及一小塊頭皮。
同時隨著朱奮的下蹲,跟在兩側的士兵也都紛紛下意識蹲下,不敢輕舉妄動。
朱奮顧不上沿著額頭流下的鮮血,沉聲對眾人說道“大家彆怕,隻要退出院子,擺開陣型……臥槽!”
話未說完,又一麵盾牌保持著離地二尺的高度急速飛來。
朱奮正蹲在地上,眼見盾牌又是迎麵飛來,頓時如驚弓之鳥般彈身而起,恨不得直接跳到山門之上。
而兩旁兵卒都在全神看著朱奮,並下意識跟著其一同高高跳起。
“都他媽彆看我啊,看裡麵!”
朱奮堪堪避開第二張盾牌,同時也注意到兩側士兵的滑稽模樣,當即大吼一聲。
兩側士兵站的較遠,並不在盾牌的攻擊範圍之內,聞言也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口口相傳,一同轉頭看向院內。
呼~
“來了!”
風聲剛起,便有人及時做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