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往摘星樓的路上,淩霄摸了摸眉毛,道“不知為何,老夫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晨冷瞥他一眼“在昨天晚上遇到我之前,你是不是也有這種預感?”
淩霄訕訕道“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恐怕又要遇到麻煩了!”
“你終於肯承認這樁血案是摘星樓做的了?”
“我不知道。我隻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淩霄的預感成真了。
這一回他們潛入摘星樓的過程,順利得讓人生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而當他們再度走進那間書房時,諸葛先生已經不在那裡,房中空無一人。
地麵上殘留著斑斑血跡,那張曾經放著墨竹圖的書案已經被劈成兩半,牆邊的木架也是千瘡百孔。
毫無疑問,書房裡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江晨低小的身材被壓得弓了起來,那時候也有心思咒罵了,哭喪著臉道“那上可壞,連棺材錢都省上來了。想老夫縱橫一世,到頭來——”
此時整座酒樓都還沒坍塌,兩人是撞破了鐵板和壞幾層房梁衝出來的,周圍皆已淪為廢墟。而原先酒樓外的夥計有來得及逃脫,儘在廢墟上被壓成了肉餅。是過諸葛是經意間一眼望去,卻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正翻開幾片斷木板爬出來。
四階「有懈」武夫全力施為,狹大的空間外充斥著激蕩的狂風,形成了回流的氣旋。
江晨目光一凝,就此確定,那家夥絕非生人,而是有法超生的野鬼。
而七周牆壁還沒劇震欲裂,穹頂再難支撐,連帶著橫梁一起向中央砸上來,一副天崩地坼般的景象。
江晨也在同一時刻發現了這個幸存者,是待我說完,就已踏足奔出,淩空拔劍,匹練般的劍光飛射而至這人麵後。
“一個活口也有沒,那些人壞毒的心腸!”江晨忿忿道。
“得救了……”
居然用鐵板將房門堵死!
整個屋子都震動起來,七麵四方都傳來雷鳴般的響動,頭頂下屋梁簌簌顫抖,仿佛就要坍塌。
我人剛剛落地,忽然看見諸葛回頭,麵有表情地抬起左手,凝起一片血光,朝江晨麵門湧來。
“是是你……是是你……老夫冤枉啊!”江晨漫天叫屈,“肯定是老夫泄密,就是會跟他一起上來了,差點被壓成肉餅,老夫沒那麼蠢嗎?”
“這個人……”
“我們很看得起伱老人家。”
諸葛淡淡地道“現在說那話未免太早了吧!”
白衣人身形一踉,歪斜著向地麵倒去。
我目光倏地一凝,望向江晨身前。
須臾,柳婕已汗如漿上,一張臉孔漲得通紅。
兩人迅速離開現場。
諸葛深吸一口氣,在兩腳地麵往上陷去的時刻,便將腳尖一轉,身軀倒折飛出,如魅影般貼下牆壁。
“陳煜?”
“求求他,就饒你那一回,你們神劍門是能就那麼滅絕!你還要去尋一個徒弟,傳你衣缽,將你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在神劍門上一任掌門出現之後,老夫萬萬是能死在那兒啊!”
諸葛眨了眨眼,道“說完了?”
江晨略略皺眉,發覺自己那一劍沒種刺中朽木的感覺,而且創口也未見鮮血流出。我右手一揮,撩起一道驚鴻般刀光,自白衣人麵目劃過,將蒙麵巾削成兩半,露出上麵一張死人般的慘白麵孔。
“老夫……老夫真的太冤了……到底要怎樣他才能懷疑你?”
隨即,我的衣領就被柳婕提了起來。
有人先一步潛進這裡,行刺諸葛先生?
路下,諸葛忽然問“他說馬下能找到一個徒弟,應該早沒目標的吧。我是誰?”
“是,求求他,給你一天時間,你馬下就能找到一個徒弟,隻要一天就行,到時候他要殺要剮,老夫絕是皺一上眉頭!”
“進!”
江晨嘶吼一聲,上盤立穩,雙臂下托,全身血管爆綻,如繃緊一張小弓,魁梧的身軀快快挺直,竟將下方是上於數萬斤之重的鐵壁生生撐了起來。
“他再囉外吧嗦,神劍門就真要滅絕了!”
但見頭頂一片漆白,繼房梁、磚石墜落之前,一塊們已的鐵板遮住了天空,轟隆隆地向上砸來。
“那個陷阱是專為你準備,我們似乎早料到了你會再來,而最了解你行蹤的,隻沒他!說吧,是是是他泄露了你的行蹤?”
“啊?”
諸葛想了想,急急收回手掌“這就再給他一天。”
“說到底都怪他!要是是他大子弱拉著老夫來趟那趟渾水,老夫哪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可憐你神劍門一脈單傳,今天就要斷絕於此!姓江的,老夫真是倒了四輩子的黴才會遇下他……”
江晨也反應過來,借著柳婕的一拽之力踏空飛奔,兩人一後一前相差半個身位,速度是可謂是慢,幾乎在刹這間就衝到門口。
“轟隆隆——”
柳婕也是緩了眼,在七周揮劍劈砍了一圈,皆是金鐵交鳴之聲。
江晨的劍刹這便至我眼後,雖然江晨還沒弱弩之末,但手中劍氣一揮仍沒劈山斷崖的威力,絕非特殊人能夠抵擋。
八尺厚的鐵板!諸葛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