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的水流逐漸平緩,可是另一邊的節奏卻不容停頓。秦離甩甩臉上的水,掰斷那支破舊的手杖,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帶血槽軍刺,掄成旋轉的圓盤擋住了同恩連續不斷的爪,背撞在了牆壁上,他用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和柔韌性扭轉身子,往後一蹬,讓那鬼東西挨了一擊,跌在了水裡。
不見同恩起身,秦離喘了一口氣,正要趟水過去,卻聽到水流掩蓋下低低的吟唱,“怕你不成,要不是怕暴露……”他低聲喃了一句,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一腳踏下,線性的瞳孔縮緊,迸射出的金色照亮了水麵,“見到我還敢造次!”
同恩一閃,留下了幾尺白布,秦離一腳踏在水裡,赤金色的眼睛微眯,這一次,揮起了手中的軍刺!
掃、撥、壓、劈,秦離隨心所欲地逼著同恩退後,不斷尋找新的突破點攻擊,不講任何章法,同恩的言靈被迫打斷,惱怒地低吼了一聲,扔下白布纏住軍刺,跳出了這堵破牆,往前衝去。
秦離一邁步的功夫,踩著牆壁借力一腳踏在同恩的脖頸上,同恩像是怪笑一聲,猛地抓住他的腳踝。
不對!秦離感覺自己好像中了計一樣,這個同恩和剛才的行事方式不一樣了,變得像個會思考的物件,還笑了!
言靈?君焰!
秦離猛地發力,原來是要這樣把他逼入絕境,同恩的手太緊,他整個人還掛在空中,看著那火球逼近了。
似曾相識的絕境?和在高架路上的風格有些相近!
“嗬。”
他冷笑一聲,無數氣流開始湧動,他身前憑空立起了一堵風牆,水流竟靠著風的吸力站了起來,努力地阻擋君焰。“這不算什麼,君焰楚子航也會玩嘛,哪有‘鏡瞳’厲害。”
高溫和水相遇的滾燙蒸汽隻是拂起了秦離的頭發,光影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交錯,斑駁陸離,腦後的辮子微微飄起,並未打濕半分,秦離正了正武器,在同恩要再次開口吟唱言靈時,踩風而起,一刀割開水幕,再次從天而降。
同恩卻並沒開口,隻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出小巷,秦離忙跟了上去,好不容易在拐角處追上,正要一刀插進他頸椎處好封住他的行動,同恩卻用手遮住了脖子。
hat?什麼騷操作?秦離猝不及防,砍下了同恩一隻手,一時的震驚卻讓他逃了,距離又拉開了。
脖子上會有什麼?秦離再次側耳細聽,忽然,一個女孩的尖叫把他的鐮鼬都要震碎了。
溫蒂!溫蒂?
偏偏在他要追上的時候?
他心裡閃過一絲怪異,但隻有一瞬,便忙持武器找了過去。唯恐她被君焰傷到,秦離乾脆拆骷髏手造路,打碎了好幾堵牆,撥開碎磚,直接穿了過去。
溫蒂的裙子破損得蠻厲害,腿上有好幾處發黑流血的抓痕,肩膀上顯然是獠牙咬出來的傷痕還在流血,看到秦離的黃金瞳,本就中了毒,受了傷而臉色慘白的她又縮了縮,秦離打量完她,這才看到倒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同恩。
怪了。剛才還好好的。
“怎麼會這樣?”這一整件事都怪極了,先是秦洛一反常態地光明正大引誘一個小門家女,再是溫蒂遇上藏品失控,還有尼伯龍根裡不知道誰的手筆……秦離冷冷地盯著這具古屍,儘管他特彆想把這眼神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有東西,穿,穿透了他的脖子,好多東西流了出來,就這樣了……”溫蒂緊緊抓著袖口,聲音發抖。
秦離心情複雜地看了看溫蒂,這才蹲下,要仔細查看剛才同恩極力護住的脖頸上的傷口,溫蒂也儘力定了定神,站了起來。
她抬起腳量了量是否能跨過身邊的那一堆不明物體,像是終於下定決心,猛地一躍,跳到了秦離這邊。
“嗷!”同恩猛地張口,一口發綠的銅牙往上一張一合,秦離呆住了,溫蒂也呆住了,回頭一看,眼裡還有淚花。
“我的屁股!啊!”
秦離忙把同恩卸下來,同恩不等他刀子落下,也失去了意識,倒了回去。
溫蒂捂著自己的……咳,秦離脫下外套,彆過頭,溫蒂鼓著腮幫接過,她知道,這家夥,絕對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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