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秦離還是沒有動用言靈,翻上一個推車,踩了上去,猛地一滑,找到了另一側的貨架,迅速攀爬起來。
如果這是那人的目的的話……他餘光注意到了子彈,手腳並用,努力加快速度。
這樣大的位移了……秦離終於爬過貨架,跳到一個角落,他在試圖排除那把槍經過追蹤改造的嫌疑。
“嗡!”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低頭一看,好像……是從自己身體裡發出來的。
就有點像,彈道導彈定位目標的聲音……
下一刻,那顆子彈,鬼魅地閃現在了他的眼前!
秦離的瞳孔縮成了一條細細的線,眼底透出了金色的光芒。
“哐!”貨架連帶著下麵堆著的空箱子,轟然倒塌,拿槍的黑手依舊冷靜而耐心地在箱子上趴著,等待著。
沒有動靜。
再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槍手謹慎地再裝上一顆雕刻著複雜花紋的煉金子彈,往下移動。
這樣,至少他沒事的話,自己也還能再一次絕對命中,槍手很自信自己的技術。
那人拿著槍靠近了倒得亂七八糟的貨架處,傾耳聽著,瞄準了某一個地方。
槍手猛地踹開一件雜物,刹那間灰塵揚起,冰冷的刀,在灰塵落定之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秦離一手捏著扔在不斷掙紮的賢者之石,身上都是臟兮兮的塵土,原本白淨的臉上也抹了灰,煙晶色的眼睛夾雜著若隱若現的金芒,表情冷峻地看著刀口上的人。
溫蒂?維瓦雷爾。
那個總是靦靦腆腆的,墨綠眼睛的女孩,此刻眼裡隻剩下無儘的冷漠,握緊了槍,不再動彈。
秦離仍舊把刀緊緊靠在她脖子上,這時他注意到她的手又去摸扳機,想到手裡還捏著的賢者之石和剛才的那些把戲,懶懶地開口,“不用想著能再打中我,你的路數我摸清楚了。”
摸清楚?怎麼可能?溫蒂雖極力掩飾著,表情還是出現了一絲裂隙。
“你的言靈,果然不是‘天演’,戲演得不錯。”秦離冷冷地將捏著子彈的手伸到她麵前,溫蒂驚訝得瞳孔放大,看著那本還在掙紮的子彈,突然之間,失去了生機一般,重歸靜止了。
秦離看出來她不想說話,他自己也懶得問那麼多,默默把子彈塞到她的口袋裡,溫蒂這會也清楚了剛才“那招”確實難不住他,也就任他大大咧咧地歸還了子彈。
秦離剛要再次開口,突然一轉頭,看到了幾個頭角崢嶸、詭異醜陋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地從機床下探了出來,發出了不屬於人類的嘶嘶聲,渾濁的金瞳裡充斥著對屠殺的渴望。
“一邊處理任務一邊聊吧。”秦離聳了聳肩膀,揮刀就開始砍,一手還抽出了手槍,補一槍是一槍地左右開弓。
溫蒂隻愣了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冷靜地執行任務,果然是個瘋子。她低下頭重新拿出了近戰武器,也加入了秦離的瘋人陣營。
“之前你在教堂偷襲的時候,我就有幾分懷疑……”秦離狠狠踹開一個咆哮著的男人,表情猙獰了下,這男人真是肥碩得惡心。
“你的言靈,其實應該是‘聖裁’吧?”
溫蒂怔住了,終於弱弱地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還不‘處理掉’要殺你的我嗎?”
秦離微笑,回想著秦洛平時營業的,充滿著威嚴的笑容,“不,我和我姐一樣,我們都是來談合作的。”
合作?溫蒂看著秦離丟開沒有了子彈的手槍,雙手握刀,一下一下地和長著細長爪牙的目標對象對打起來。
突然,另一個更不成人樣的、非法為自己植入血統的東西從側麵飛速撲向了溫蒂,溫蒂忙回神,用槍一擋,被打了個趔趄,秦離則還是跟過家家一樣,不痛不癢地攻擊著,防禦著。
這樣都在聊天!溫蒂真是服了。
“合什麼作!如果不是低估了你的實力,我的目的早就達到了……你們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溫蒂。”她淡淡地回話。
“關於你父親和你繼母的事情,你不想知道更多嗎?”
溫蒂站住了,手上的動作猛地發力,把纏人的怪物甩了出去,回過了頭,亮得發白的黃金瞳裡點燃了駭人的火把。
她正視對上了秦離泛著微弱金光的煙晶眸子,溫和中夾雜著肅殺。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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