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紅梅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那就讓她死”,黃誌友原本瘋狂撕扯衣服的動作瞬間戛然而止。他的雙手還緊緊揪著那件衣服,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他緩緩轉過頭,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猶豫,囁嚅著說道:“媽,你瞎說什麼,我何嘗不想她死,可要是真鬨出人命,我這後半輩子可就都得在牢裡度過了。”
梁紅梅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與狠厲,她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黃誌友的胳膊,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啊,你可得想想清楚。咱們這辛辛苦苦修起來的兩棟樓,那可是花了老多的錢,費了多大的勁兒啊。就憑這兩棟樓,你以後再找個媳婦兒,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可要是被張霞分走一半,咱往後的日子可就徹底沒指望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黃誌友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那總不能,我現在就去把她給殺了吧?這可不是小事兒啊,媽!”
梁紅梅冷哼一聲,眼神愈發陰冷,“殺人確實要償命,更何況張霞那女人現在和那個姓黃的警察走得那麼近,咱們可得想個周全的法子,不被懷疑地把她給解決了。”
黃誌友一聽,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凶光,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啊,媽,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你有啥好辦法,哪怕花點錢,隻要能把這事兒辦了,我都願意。”
梁紅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不用花錢,她不是鐵了心要離婚嗎?你找個合適的時間,打電話給她,就說願意和她商量離婚分家產的事兒,把她騙到咱們家來。等她一進門,咱們就直接動手,把她直接打死。”
聽到這話,黃誌友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媽,你……沒開玩笑吧?這事兒可不是鬨著玩的,萬一出了岔子,咱們可就全完了。”
梁紅梅麵色一沉,嚴肅地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不是聽上麵傳話說有殺手要張霞的命嗎?到時候咱們就把這事兒嫁禍給那幫殺手。隻要咱們咬死了口,就說是殺手上門行凶,警察能把咱們怎麼樣?”
黃誌友眉頭緊鎖,心中仍有疑慮,“那幫警察又不是傻子,哪有這麼好糊弄的?萬一他們查出來怎麼辦?”
梁紅梅神秘一笑,“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她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黃誌友見老母親這般神神秘秘的模樣,心中好奇不已,當即緊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梁紅梅的房間,隻見她彎下腰,費力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盒子裡的東西瞬間讓黃誌友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一頭沉睡的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黃誌友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結結巴巴地問道:“媽……這……這玩意兒你是從哪兒搞來的?”
梁紅梅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這是你爸以前混社會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我要你拿這東西,親自打爛張霞的頭。”
黃誌友愣在原地,足足好幾秒,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還沒從母親提出的瘋狂計劃中回過神來。
他的眼神先是充滿了迷茫與恐懼,隨後,那瞳孔深處,一絲決絕的光芒悄然浮現,像是被黑暗吞噬前最後的掙紮。
他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到時候把她打死,就一口咬定是殺手乾的,反正平日裡誰都不知道咱們手裡藏著這玩意兒,警察肯定懷疑不到咱們頭上。”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又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勁。
梁紅梅麵色凝重,鄭重地點了點頭,仿佛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決策。
她微微前傾身體,繼續有條不紊地說著:“打死張霞之後,你在我的腿上打一槍,下手彆太輕,也彆太重,然後趕緊報警,就哭天喊地地說家裡遭到壞人襲擊了。完事兒後,你瞅準時機,把槍扔到天井裡去。那地方平時就沒人去,又隱蔽得很,警察就算把整個家翻個底朝天,也絕不可能懷疑到咱們頭上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扔槍的動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靜與決絕。
黃誌友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把全身的勇氣都彙聚起來。
他緩緩伸出手,那隻手在空中微微顫抖,仿佛即將觸摸到的不是一把槍,而是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的槍身時,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整個人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
“可是媽,要我在你腿上打一槍,那我可做不到。”
梁紅梅目光堅定的說道:“你不這樣做,警方不會徹底相信的。大不了我後半輩子當個瘸子,可要是讓張霞分走咱家的錢,咱們往後的日子可就全毀了。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媽這條腿算不了什麼。”
“打死張霞我不會有半點猶豫,但是讓我拿槍對著你,我乾不出來。”
梁紅梅看著兒子痛苦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你乾不出來,那就我來。到時候你帶著倆孩子出去玩兒,找個借口,比如去公園或者商場,玩久一點。我提前做好飯,等張霞過來。她一進門,我就瞅準時機打死她,然後往自己腿上打一槍。你掐著時間回來報警就行,記住,彆太早,也彆太晚。”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勾勒著整個計劃的流程。
“那萬一那個黃隊長也跟著來怎麼辦?”黃誌友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他深知黃隊長的厲害,要是黃隊長也卷入其中,事情恐怕會變得更加棘手。
梁紅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更好,兩個一起打死,這樣我們更不會被懷疑了。那個黃隊長老是多管閒事,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起解決掉。”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仿佛此刻討論的不是兩條人命,而是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那,你會用這玩意兒嗎?”黃誌友指著那把手槍,眼中滿是疑慮。他深知這把槍的危險性,也擔心母親能否順利實施計劃。
梁紅梅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
“很久沒用過了,年輕的時候,你爸用這玩意兒教我打過麅子。那時候用獵槍都不犯法,大家都在山林裡打獵。但是這東西,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能光明正大拿出來,隻能偷偷用。不過我還記得怎麼開槍,隻要瞄準了就沒問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槍,熟練地擺弄著,回憶著曾經的射擊技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