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看了一眼手中的請帖。
跟那取自於地宮之中的,確實是一模一樣。
當即他輕輕點頭:
“那雲滿堂如何了?”
“落蝶仙子傷重,雲滿堂如今正尋了一處隱秘所為她療傷。”
蕭何連忙回道。
“具體情況如何,跟我仔細說說。”
聽蘇陌問及詳情,蕭何當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雲滿堂這一路沒有任何耽擱,曉行夜宿,直接就衝到了秋雨寨。
其後此人易容改扮,混入了秋雨寨中,查探落蝶仙子的下落。
蕭何於這其中,也是暗中查訪。
並且比雲滿堂更快了一步,找到了落蝶仙子的蹤跡。
然後他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雲滿堂。
雲滿堂當即尋到了所在,立刻救人。
隻可惜,這個當口,驚動了秋雨寨內的高手。
兩個人鏖戰八方,險些便要身死秋雨寨中。
蕭何見此知道不能繼續等下去了,隻能著人出手,掩護他們離去。
待等兩個人成功走脫之後,蕭何這才喚來了白虎,與其一起衝出去大肆殺戮。
此戰,秋雨寨全軍覆滅,天風十二煞餘下之人,以及幾個武功不錯的同行高手,儘數死在蕭何和白虎的手中。
繳獲的除了秋雨寨中經年累積的財富之外,還有他們從李釗手中搶走的羊脂白玉瓶,以及從落蝶仙子手裡拿到的七彩夜明珠。
羊脂白玉瓶因為李釗已死,便成了無主之物。
那七彩夜明珠,蕭何重新尋到了落蝶仙子之後,本想將其交還。
然而落蝶仙子卻不肯收。
想要以此報答這救命之恩。
蕭何不敢擅專,隻好全都帶了回來,交給蘇陌處置。
整件事情並不複雜,蘇陌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身份可有暴露?”
蕭何眉頭緊鎖:
“屬下此行一直都是黑衣蒙麵的打扮,出手救人那會,屬下並未現身,而是讓旁人出手。
“當中無我龍王殿弟子,應該不至於暴露身份。
“但是……知道他往秋雨寨一行之人,想來想去也隻有咱們,雖然他未曾見我出手,恐怕也會有所懷疑。”
“這倒是不礙的。”
蘇陌將那請帖放在了一邊,把玩起了羊脂白玉瓶和那七彩夜明珠。
最後將盒子蓋上,放進了馬車裡:
“這兩件東西倒是有點意思,正可堪一用。
“不過蕭何,你暫且卻是休息不得。”
蕭何聞言頓時大喜:
“請公子吩咐!”
他不怕差事多,蘇陌給他安排的差事越多,越說明蘇陌信任自己。
反之若是沒有差事,他倒是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哪裡做錯了事情,為何蘇陌有事卻不交代給他做。
蘇陌聞言點了點頭,自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個竹筒:
“你先到衛沿城,然後打開這竹筒,依此中之言行事,切忌不可耽誤。”
“是,屬下領命!”
衛沿城乃是他們踏足西州之後,前往的第一座城池。
雖然不知道蘇陌為何讓自己折返回去,不過蘇陌的話必然有其道理,當即凜然遵從。
蘇陌說‘不可耽誤’,他拿過了這竹筒之後,小心藏在懷裡,當即拜彆蘇陌,轉身離去。
這一次,身邊隨行之人都沒有。
他施展輕功,轉眼不見蹤跡。
“這件事情,安排蕭何去做,應當沒有問題。”
楊小雲看了蘇陌一眼:
“但是定纏山這事……”
“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蘇陌眉頭緊鎖。
楊小雲點了點頭。
為今之計,擺在蘇陌麵前的有兩件大事。
第一是血蓮教。
本來這件事情,並沒有占據太大的比重。
但是第六驚臨死之前所說的話,讓這血蓮教的事情,瞬間變得跟驚龍會一般重要。
血蓮教所在竟然是定纏山。
第六驚說第三驚便在定纏山百夜湖前。
這其中八成不會是巧合。
於情於理,蘇陌都得前往一探。
第二件事則是五月初五,讓蕭何去做的事情,就是為了這一日準備的。
這件事情倒是不用著急,尚且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籌備。
但是前者卻忽然變得有些緊要了起來。
略作沉吟之後,蘇陌沉聲開口:
“先到四方城落腳,然後我打算,親自去一趟定纏山。”
楊小雲和身邊小司徒對視一眼,不禁眉頭微微蹙起,但是看蘇陌臉色鄭重,當即也隻好輕輕點頭。
蘇陌武功蓋世,無論去哪都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唯一的一點便是,不知道這驚龍會的第三驚,會不會又有什麼玄虛?
這一夜的小小風波轉眼平息。
第二日繼續打馬上路。
當中蘇陌還見了一下方傑。
知道昨天晚上,方傑那一嗓子相當關鍵。
詢問他如何想法,這孩子卻是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才開口說道,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想到這一個法子來緩解血蓮教帶來的壓力。
也是事後才知道,血蓮教根本就無法給蘇陌這些手下帶來絲毫壓力。
不過也是因為這一嗓子,誤打誤撞,讓他們成功將血蓮教儘數包圍,一個都沒跑得了。
蘇陌聽完之後,勉勵了他兩句。
便讓他離開。
看著方傑如蒙大赦,不禁啞然失笑。
轉而詢問楊小雲:
“我有這麼可怕嗎?”
楊小雲尚未來得及回答,魏紫衣就已經連連點頭:
“你信不信,在南海,你這名字,能止小兒夜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夜啼。”
蘇陌虛著眼眶子看向了魏紫衣。
魏紫衣嗖的一下,藏在了楊小雲的身背後:
“小雲姐,你看他,他竟然凶我!”
一邊說,一邊耀武揚威的對蘇陌吐舌頭。
楊小雲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要打要鬨,都一邊去,莫要將我牽連其中。”
她身形一晃,跑到了小司徒的身邊坐下。
魏紫衣失去依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老魔越來越近,一時之間整個人縮在了車廂一角,臉上再也不見張狂之色,可憐兮兮的說道:
“蘇老魔……你忍心對一個弱女子下此狠手嗎?”
“你都叫我蘇老魔了,我豈能不對你下此狠手?”
楊小雲眼見於此,就感覺沒眼看了,兩隻眼掃向了車頂棚,小司徒看著他們打鬨,倒是有些羨慕。
忽然聽得楊小雲低聲說道:
“待等四方城落腳之後,你隨著他一起出趟門吧。”
“啊?”
小司徒一愣,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
……
此行往後再無餘話。
路上雖然並非一帆風順,但除了一些山上的強人下來想要打家劫舍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波瀾發生。
至於山上的強人……
應付這些,蘇陌那是行家裡手。
吩咐老馬應對了幾句切口。
該打點的打點,該打殺的打殺。
雖然殺了一些人,卻也結交了一定的‘朋友’。
本以為血蓮教絕不會輕易放棄,卻沒想到,這一路走來,一直到了四方城,血蓮教的人也未曾再次出手。
倒是讓蘇陌有些愕然。
四方城的事情,之前自然也已經打探清楚。
除了城主府之外,尚且還有三大江湖世家。
一者姓劉。
劉家可說的太多了,他們幾百年前的祖宗就是江湖上的人物。
雖然不見得有多麼厲害,但是家傳的武功也有不俗之處。
兼且曆代劉家家主為人謙和,江湖上算是有口皆碑。
八方朋友來到劉家,隻要登門就算是客人。
離去之時,無多有少,必然給些盤纏傍身。
可謂是交友滿天下。
也因此,始終未見多少風雨,平平靜靜一直傳承到現在。
另外一家則姓陳。
陳家老太爺如今早就已經作古,不過此人一生卻是頗為傳奇。
他家並非是武學世家,陳老太爺年輕的時候,不願意種地務農,仗著家中傳下了兩套莊稼把式,以及年輕力壯這一點,便索性加入了一家鏢局。
成為了鏢局裡的趟子手。
幾番出生入死,深得鏢局總鏢頭的信賴。
幾年的時間,就從趟子手做到了鏢頭,更是得到總鏢頭傳授武功。
甚至就連總鏢頭的女兒,都對他芳心暗許。
這位總鏢頭隻有一個獨生愛女。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這家鏢局最後就姓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