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周安民的講述,朱慎錐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麼說李虎的運氣還算不錯?”
“嗬嗬,這小子的運氣的確不錯,隻要這小子後續不鬨大,安安穩穩藏在羊頭山,這個事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不過你得提醒這小子,李虎這個名絕對不能再用了,那些沒卵子的礦監可不是善男信女,吃了這麼一個暗虧,要知道他躲在羊頭山難保不會有其他動作。”
朱慎錐點點頭,周安民說的有理,這一次回去路過羊頭山他得提醒一下李虎。不過對於錦衣衛這邊,朱慎錐還是有些擔憂,當即問了問錦衣衛對這個事的態度。
周安民笑著擺手,他讓朱慎錐儘管放心,雖然這個事錦衣衛知曉歸知曉,卻沒有打算插手的想法。
雖然錦衣衛和礦監都是為皇帝辦事,可這些年宮裡的那些太監一直壓製的錦衣衛,錦衣衛上下對太監的感官本就很差。也正是這樣,礦監求助錦衣衛的時候,錦衣衛這邊根本就沒放在心裡,更沒把這個事用心去辦,要不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
至於借題發揮向皇帝打小報告,錦衣衛自然也不會這樣去做。
再怎麼說礦監不是一個人,在礦監的上麵還有大太監呢,這個事報上去非但對錦衣衛沒半點好處,反而會惹一身騷,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錦衣衛這樣做是最恰當不過了。
這下朱慎錐算是徹底放心了,李虎的身份沒有問題,自己手上又抓著李虎命脈,再加上對李虎的施恩和李虎這人耿直的性子,看來這人是可以一用的。
想到這,朱慎錐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有了盤算。
原本朱慎錐打算在這裡住上幾日,但沒想李虎的消息這麼容易就打聽到了。
既然有了消息,再算算回程的時間,朱慎錐準備明天就返回趙村。
和姐姐姐夫說了自己的打算,姐姐雖然有些不舍,想讓他在家多住幾日,不過姐夫周安民倒是覺得朱慎錐早點回去的好。
這些日子天越發冷,初雪過後陸陸續續又下了兩場小雪,看樣子今年的大雪要比往年來的更早。從趙村回平陽還要好幾日呢,這路不怎麼好走,所以讓朱慎錐早些回去更安全些。
雖然心裡明白丈夫說的有道理,可朱秀兒依舊不舍得朱慎錐離開,拉著弟弟手說了好些話,還取出一件坎肩給了朱慎錐,這是朱秀兒早就幫弟弟做好的,本就想等他來給他,誰想這才呆了兩日就要走了,下一次再見恐怕就是明年了。
留了一夜,第二天用了早餐,朱秀兒把自己給弟弟準備的東西打了個包袱,千叮囑萬囑咐他一路小心。姐夫周安民一早就出去了,朱慎錐正和姐姐道彆的時候他急衝衝地又回來了。
告訴朱慎錐,他給朱慎錐找了輛去玉峽關的馬車,這輛馬車是往玉峽關運送物資的車隊之一。他已經和帶隊的車把式打了招呼,朱慎錐可以搭乘他們馬車去趙村,反正從這邊去玉峽關要路過趙村,這樣的話非但省卻趕路的疲憊,路程過去也快了不少。
謝過姐夫,再和姐姐道彆,摸了摸兩個外甥的腦袋,笑著告訴他們等明年再來看他們。
背上行囊,手裡提著自己那根棗木棍,和姐姐外甥們揮手道彆離開了驛站。
周安民親自把朱慎錐送到了去玉峽關的車隊那邊,直等到朱慎錐上了馬車,車隊按時出發後才道彆。
坐著馬車,朱慎錐回頭朝著官道另一邊望去,隱隱之間就見姐夫周安民依舊站在路邊向自己這邊眺望著,似乎見到朱慎錐正向自己望來,周安民衝著朱慎錐用力揮了揮手,等到越行越遠,再也看不見周安民的身影了。
坐馬車趕路的確快了不少,出發比來時更晚些,但抵達趙村卻比來時更早。
到了趙村附近,朱慎錐下了車,拱手謝過車隊帶隊的老把式,對方笑嗬嗬地說不必如此,他和周安民也是老朋友了,朱慎錐是周安民的親戚,大家就不是什麼外人,順捎著帶一路隻是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