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劉家的事,不會是你小子乾的吧?”王榮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哈哈哈,舅舅您這話說哪裡去了,我要有這本事還拉著您一起乾走鹽的勾當?”
“這倒也是……。”作為老舅,王榮當然清楚自己這個外甥的情況,雖說朱慎錐是宗室,可這年頭宗室算個毛!全大明宗室多了去了,僅一個平陽府宗室就有上百人,如果再算上沒有爵位的宗室,這人數翻倍都不止呢。
如果朱慎錐是堂堂親王、郡王那還兩說,哪怕就是輔國將軍也算勉強,可要知道朱慎錐隻是一個中下級的輔國中尉,這樣的爵位哪還有什麼特權?就像朱慎錐說的那樣,如果他真有這樣的權勢,能搗鼓走私鹽買賣?早就小日子過的舒舒坦坦了,還能和之前樣連飯都吃不飽?
可心裡雖信了,但王榮還是覺得這個事多多少少恐怕和自己這個外甥有點聯係,雖然有這樣直覺,可卻沒證據。但不管怎麼說,劉家一倒,之前的問題就沒了,這的確是件好事。
“舅舅,實話和您說吧,劉家這事我雖然沒怎麼摻和,但也從中弄了些好處。”當朱慎錐這句話說出口,王榮的眼睛眯了起來,心裡笑罵自己猜的沒錯,劉家出事自己這個外甥不摻和才怪了呢。
這些年和朱慎錐一起乾走鹽的買賣,朱慎錐是什麼樣的人他會不清楚?自己這個外甥可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王家村的這些小夥子也不會對朱慎錐服服帖帖。
劉家因為解州的鹽路被就成了他們的阻礙,平陽府那邊事一出,以王榮對朱慎錐的了解,他不火上澆油才怪了呢。果然如此,自己猜的一點都沒錯,哪怕劉家的事不是朱慎錐推動的,朱慎錐也絕對沒在裡麵少使壞。
在王榮看來這應該是最大的可能了,可王榮並不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外甥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之所以朱慎錐沒把真相告訴王榮,倒不是不信任王榮,針對劉家出手這事除去幾個當事人外誰都不知道,哪怕就是借著將軍府的名義出頭,朱慎錐也是悄悄躲在後麵沒有露麵。
樹大招風的道理朱慎錐是懂得,再加上他宗室的身份,還有亢家和劉家結仇究竟是怎麼回事等等,所以真實的情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舅舅,也沒必要把事說的那麼清楚。
“你小子弄了些什麼好處?不會是瞧上了劉家的漂亮丫鬟?又或者偷偷納了劉善成的那房嬌妾回去暖床了吧?”王榮樂嗬嗬打趣問,自己這個外甥也不小了,雖然沒成婚,可找個暖床的美人也再正常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這褲襠裡的事算個毛,如果王榮自己年輕十幾歲,說不定也有這樣的想法,可現在嘛……家裡的母老虎可不是吃素的,嘿嘿,罷了罷了。
朱慎錐笑著連連搖頭,他那來的這種心思?彆說找美人了,他連花酒都不喝呢。
知道自己舅舅在和他開玩笑,朱慎錐倒也不在意,笑了一會兒這才告訴王榮,他趁著劉家倒黴的當口請將軍府出麵幫忙,花了點銀子拿下了劉家一處店鋪。
店鋪本身不值什麼錢,可關鍵這是一家鹽鋪,關鍵還有獲得鹽引的資格。
當聽到朱慎錐這麼一說,王榮瞬間就來了精神,他急忙追問朱慎錐這事保真?見朱慎錐信誓旦旦告訴自己這個事千真萬確,店鋪已經拿了下來,他也請了掌櫃在打理,眼下已經重新開業的時候,王榮興奮地一巴掌就拍在了大腿上。
“好!好哇!”
王榮恨不能手舞足蹈,乾了這麼久的走鹽,他能不知道擁有鹽引資格的一家鹽鋪意味著什麼?有了這家鹽鋪,他們之前的私鹽就能正大光明地販賣了,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以後打著正常販運的旗號,暗地裡繼續私鹽的買賣,不僅安全可靠,這鹽的數額和利潤也會大幅度上升。
在大明,山西那些大商戶不全都是這麼乾的麼?之前是沒有這個機會,也沒這個可能,可現在餡餅從天而降,是求之不來的大好事啊!
等王榮的興奮勁下去些後,朱慎錐這才和他聊起了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這次來王家村,為的就是這家鹽鋪和鹽引的事。雖說鹽鋪那邊他已經找了個大掌櫃,而且這個大掌櫃是個頗有生意頭腦的人,也值得信任。但不管怎麼說,鹽鋪這個行當是肯定不能規規矩矩做生意的,有這樣的便利不販賣私鹽就是傻子了,朱慎錐之所以花大力氣拿下這個鹽鋪,其關鍵也在於此。
按照朱慎錐的想法,鹽鋪那邊必須要有值得信任的人,這人也要從王家村這邊派過去。
此外,後續從解州把餘鹽的路子給談下來,確定之後的份額,這個事也要抓緊辦,這些都要和王榮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