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冤枉啊!”
吳錚話音剛落,縣令跪爬到炎武帝麵前,聲淚俱下。
“微臣忝居萬年縣縣令三年,兢兢業業不敢懈怠半分,公案累積時更是衣不解帶伏案而碌,日日夜不能寐,生怕辜負皇恩。”
“吳世子今彈劾微臣,微臣頗感冤屈,想來是覺得下官選案未選到世子心坎裡,故有此彈劾。”
炎武帝蹙眉,縣令說得很符合吳錚往日紈絝的性格。
仗著衛國公府獨苗苗橫行霸道,一個不順心想打誰便打誰。
張鬆文陰沉的臉揉著膝蓋,雖沒能扳倒吳家,但若縣令能給吳錚扣一口囂張跋扈的黑鍋,也不算是失敗的徹底。
“可拉倒吧,就你選的案子,簡單的是個豬都能查清楚。”
嗤笑一聲,吳錚繼續道:“我彈劾你也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王青。”
一直跪在地上沒存在感的王青,木楞地抬起茫然的雙眼。
“王青,褪去你的上衣。”
吳錚向前走兩步,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恰好擋在蕭子規麵前,蕭子規麵上動容一閃而過。
蕭逢春有些感慨,現在吳錚是正三品,若是兩家仍是連襟,往後朝堂上焉有讓張鬆文快活蹦躂的份?
剛才吳錚幫兄長昭雪,饒是王青不明所以,依舊第一時間褪去上衣。
“嘶!”
滿堂倒抽涼氣的聲音讓人難以忽略。
“這……”
吳山海瞪大雙眼,驚怒道:“老子一個戰場上下來的,十幾年才攢了那麼多疤,他,他……他一介平民百姓,是闖賊窩了還是家中悍婦抽的?”
“大人,草民還未娶婆娘。”
王青黝黑的臉發紅,顯得更黑了,但誰也沒有在意。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胸前背後布滿的鞭痕,一道又一道,一條又疊著一條,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甚至一些傷口崩出了血。
“王青,本官問你,你身上鞭傷怎麼來的?”
聞言,王青目光遊移,在看到縣令狠辣的目光後嚇得立刻低下頭去。
見此,吳錚麵向堂外,擲地有聲道:“大炎王朝不會讓任何一名百姓蒙受不白之冤,當今陛下治野萬裡威加四海,乃亙古明君。”
“王青,今日你兄長冤屈得以昭雪,便是皇恩浩蕩,你便是不信本官,還有陛下為你做主!”
炎武帝讚賞地看了吳錚一眼,和煦道:“你有何冤情儘管說來,朕為你做主,便是皇親國戚,朕也定斬不饒。”
眾人麵麵相覷,吳錚不單詩詞功底深厚,溜須拍馬的本事也不遑多讓。
吳山海呲著大牙笑的見眉不見眼,甚至與有榮焉的挺了挺腰板,一臉驕傲。
“草民拜見皇帝大老爺,草民這身傷……”
王青耷拉著腦袋不敢看縣令,他閉著眼,聲音哆嗦道:“是縣、縣、縣令……差人……打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炎武帝聞言,目光如利箭,僅是龍威已嚇的縣令癱軟在地。
“陛下,冤枉啊!是他誣告我,微臣根本沒有命人打他。”
“按照大炎律,民告官若不實,輕則流放重則處死,你說王青誣告,難道是想說他賭著自己的腦袋誣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