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嘴角一抽,麵帶嘲諷,“你還能良心發現有愧?真是讓朕意外。”
但她很快搖搖頭道,“毒殺這等手段,太過下作,未免不體麵,難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朕想將景家活捉,到時候先進行定罪,再看殺不殺,最好是將流血和清洗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你看一下這該如何做?”
周成點點頭,“臣明白,這般手段傳出去要好聽一些。”
“不過這倒也不難,陛下可曾用過鴻門宴。”
“簡單說來,便是明麵上宴請景家,欲與之共同商議治國之策,實則宮殿內外,埋伏上百名弓箭手,到時候一起準備就緒,便隻待陛下摔杯為號,便一同衝殺進來將景家生擒,亦或直接砍成肉醬!”
“為了以防萬一,臣覺得還需額外準備一些手段,畢竟景家號稱大乾第一的軍將,萬一有勇猛不已,我等招架不住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
“臣今日回去之後就先試試這蒙汗藥,和春藥,瀉藥相混合的威力,最好先誘騙景家喝下。”
“依我大乾律例,景家入宮不得攜護衛,更不得持械覲見陛下,如此三重防護手段,必能確保計劃無虞。”
“隻要生擒景家,再事後定罪,此乃文官最擅長之事,到時候定能輕而易舉羅織出幾十條大罪名。”
女帝深吸一口氣。
她雖早知周成計策狠辣,一肚子壞水,但聞此天衣無縫之連環挖坑設計,仍不禁有些膽顫心驚。
好一個鴻門宴。
好一個宮內宮外遍布弓箭手,以摔杯為號。
李蘇容更是深吸一口氣,滿是忌憚的神色看向周成。
她覺得,她有必要找一個時間和周成好好修複一下關係。
得罪這樣的人,簡直太恐怖。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長腿,傲然的身材,立刻想到和周成出城的第一日。
這腿長在身上,隻是靠近一點看看又何妨?
女帝又沉聲說道,“朕手握兵權,執掌朝堂,捉拿景家倒是好說,真正難的是誅殺景家背後的一眾世家,將其定罪!”
“若景家一生並無什麼大罪,罪不至死,那又該如何是好?”
周成先對周小六道,“這些藥瓶暫且先還你,你先收起來。”
緊接著,周成看向女帝露出一抹我是好人的笑容:“臣既提出,自然是肯定有所準備的。”
“其實這事也簡單,陛下隻需在動手前嚴防走漏消息,拿下景家之後,那手段可就太多了。”
“比如呢?”女帝目光好奇。
這就涉及到栽贓嫁禍,轉移矛盾,牽引水火,潑臟水等手段了。
她想看看周成這方麵的鬼點子。
周成滿臉自信,“我大乾曆來有不少人信奉巫蠱,在動手之前,陛下可先一步安排牢獄死囚揭發有人以巫蠱之術詛咒陛下。”
“陛下屆時可順勢下旨令刑部全部徹查,這下便不會有任何人生出疑心。”
“再以鴻門宴拿下景家,派人搜查景將軍府府。”
“再從府內地下挖出詛咒陛下的巫蠱,嚴刑逼供景將軍府內的下人,屆時人證物證俱全,令景家百口莫辯。”
“再之後,這名囚犯的嘴,便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橫刀揮斬,清掃之下,阻礙全部一掃而空。”
周成話音落下。
縱然是見過太多權謀爭鬥的女帝,也不由得心生一寒。
以大乾不少人信服的巫蠱之術為引,再做伏毫不沾邊的死囚揭舉做局,朝廷百官高高在上,誰又會在乎一個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