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諸位,半年一度諸殿大比又一次來臨,諸弟子還在秘境中拚殺,離出戰果還很早,我們與其在這裡閒坐,不如當成一次半年一度的教學得失會議。
尤其是在場諸位平素都忙,難得聚在一起,今日聚首,不若趁此機會總結一下半年的得失,交流一下教學經驗,若有疑問或者難解之處,亦可提出來,群策群力的解決。
最不濟,大國師也能給我們指出一個明確的方向。”方大學正忽地開口。
這番話,說的是合情入理,最後,還將大國師給抬了一下,這也算是政治正確。
話音剛落,右祭酒宋炳就開口道,“方大學正的這個提議,我認為不錯,大國師,你覺得如何?”
大國師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緩緩看向了左祭酒和一眾學正,“你們意下如何?”
“我覺得不錯,即便是我等,平素與大國師,兩位祭酒還有四位大學正,也難得聚首,如此機會,當珍惜,正好我也有疑問,還請各位前輩指點。”十二副學正之一的畢成第一個表態發言,獲得了方大學正一記讚揚的眼神。
“這提議,我覺得行。”
鮮少開口表態的高玄高大學正忽然間開口了。
這讓還在等待的大學正寇璟坐不住了,他才是輪值大學正,這要是讓他們玩下去,就沒他的事了。
而且,兩位學正和一位右祭酒都表態了,這事就無法反對了,哪怕是寇璟已經猜到方大學正的心思了,但這提議,卻是出於公心。
“確實可以,大國師,你看這事兒由誰來主持?”寇璟問道。
大國師還未開口,之前發言的右祭酒宋炳再道,“既然是諸殿大比的背景下進行的教學會議,我覺得當由上屆諸殿大比的首席學正主持會議,至於我們幾個,聽著大國師指示,還有諸位學正的高論就好。”
提前做了決定,但又捧了大國師,這算保持政治正確了。
大國師就算有點想法,也不好反駁了。
“當然,具體如何,還得請大國師示下。”高台上,宋炳微微躬身,一副請示大國師的模樣。
但實際上卻是宋炳摸透了大國師的脾氣的原因,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小權力,大國師一般會不介入的。
本身隻是一場會議的主持者而已。
“右祭酒言之有理,那就開始吧!若是效果不錯,以後也可以做為成例延用。”大國師程月霄給出了最終決定。
宋炳微一躬身,表示領命,然後又看向了總教頭餘達,後者立時就明白了。
“諸殿大比教學會議開始,還請方世南大學正主持會議。”
這算是正式進入流程了。
方大學正起身,清了清嗓子,先是衝著大國師微微欠身,然後才開口道,“既然是總結半年以來的教學得失的閉門會議,也沒有外人,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大陳國道院的弟子修煉速度再度提升,也是為了提升我們大陳的整體國力,就直接一點。
第一項,我建議先由上屆諸殿大比的後四名學正,給大國師和兩位祭酒彙報分析一下自家學殿大比排名落後的原因,再講一講這半年來的具體改進措施,然後說一說落實情況。
最後,再給大國師講講自家學殿弟子這半年以來的修煉成果,以及這一次諸殿大比可能的預期!”
這一套說法,有理有據,完全公心。
但反應快的人,已經明白方大學正的意思了。
這是要將上屆的最後一名拿出來公開鞭屍!
上一屆最後一名是誰?
特立獨行還給自己的學殿起了個彆名的柳清竹啊。
為啥這麼搞?
還不是為了會議開頭被懟的那一幕!
方大學正這是來找場子了。
偏偏這場子找的是大公無私,全是出自公心,誰都挑不出半個不字來!
一時間,一眾副學正和教頭教習們,紛紛凜然。
有些新晉的教習教頭們,已然明白了國道院的一句傳言,寧得罪大國師,不能得罪方大學正。
這位方大學正,小心眼不說,報複得也是如此迅捷強烈!
關鍵是,還合情合理,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這才是最可怕的!
你想鬨點情緒都鬨不了!
一瞬間,所有人再次矚目蔫蔫的坐在最後一位的柳清竹身上。
這位,個性確實是個性,但倒黴是真倒黴!
本來就臉皮薄,這下,要被拎出來鞭屍了。
排名倒二的副學正沈維看著柳清竹那蔫蔫的模樣,有些看不下去,就正聲道,“柳教習還在組織語言,我排名倒數第二,我先來吧.”
“不可!”
沈維本想著自己臉皮厚,先給柳清竹打個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但剛剛開口,就被方大學正給製止了。
“規矩不可廢!”
立身而起的方大學正看著蔫蔫的柳清竹道,“若是做個總結還需要組織語言,無法即興彙報本學殿的情況,那說明柳副學正對本學殿的弟子了解的不夠,對教學工作也不重視,甚至有玩忽職守的可能性!
若真如此,我勢必要提請陳監正對柳副學正發起調查!
混點月俸資曆無所謂,但誤了天才弟子,耽誤了大陳國力升騰,那就是大罪了!”
方大學正說得義正辭嚴!
“啪!”
柳清竹瞬地拍桌而起,盯著方大學正怒目而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剛才懟了一句,她便裝鵪鶉了,沒想到這位方大國師還要把她揪出來鞭屍,鞭屍不說,這會甚至上升到了玩忽職守的高度,甚至扣上了耽誤大陳國力升騰的大罪,這是要往死裡整她了。
她柳清竹要是不反抗,那這國道院怕是混不下去了。
“既然方大學正要我講,那我就講一講!”
柳清竹盯著方世南,銀牙交錯,那是氣極了。
“那就請吧。”
方大學正見柳清竹被氣到這般模樣,方才的惡氣也是出了一口,雲淡風輕的一揮手,就坐下了。
“大國師,兩位祭酒大人,監正大人,諸位學正,按方大學正的章程,我柳清竹得分析一下上一屆我飛燕學殿諸殿大比時積分排名倒數第一的原因。
原因有三:”
柳清竹清了清嗓子,衝著眾人豎出了一個大拇指,“上屆飛燕學殿大比前一個月,我飛燕學殿四階凝星六重的大弟子鄭曼,被方大學正的大弟子方應娶為小妾!
出嫁時,已然懷胎三月!”
此言一出,瞬息間,在場的學正教習教頭們紛紛坐直,來大瓜了!
得吃!
而且這瓜還是砸到了方大學正頭上。
果然,原因總結到自己頭上,方大學正瞬息間就怒了,“你這是胡攪蠻纏,婚嫁自由,我大陳更是鼓勵生育!你飛燕學殿諸殿大比評分,難道就靠一個大弟子來撐嗎?”
“既然不靠大弟子來撐,那今天的諸殿大比,要不將方大學正門下的大弟子方應的積分完全去除!
方大學正的學殿排名積分要是還能拿第一,我柳清竹給你磕頭賠禮,今天就退出國道院,自我發配到星河戰場效力,如何?”柳清竹也是怒了!
此言一出,眾人就看向了高懸於天空中的各殿弟子積分排行榜。
方大學正的學殿大弟子方應的積分,此時高據榜首,高達463分,直接領先第二名葉安世一百餘分。
方大學正老臉鐵青,沉默了!
直接被柳清竹這一句給乾沉默了!
他敢嗎?
或者說,他有那個信心嗎?
還真沒有!
大弟子方應拿到的,必然是全場最高分。
要是去掉大弟子的積分,彆說是第一,保住第二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