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他要是不提結婚,她都忘記他們之前領過證了。
她很早以前就不是一個對婚姻抱有憧憬的人了。
也是這一秒,賀楚茵發覺,她其實也蠻容易忘記的。
當然所有都是陸宴驍的錯,他看著她長大,她又何嘗不是看著他長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常記人、常忘事,她也不知不覺變了。
要說賀楚茵狡猾,領證這麼大的事情,她硬是瞞得嚴嚴實實。
陸宴驍低眸看著懷裡明麗生動的麵容,伸手輕輕捏了把她臉頰的軟肉,不滿道“離婚?離什麼婚。離了,好讓你去跟其他男人結婚?”
“你神經啊!”賀楚茵拍掉他的手,想從他懷裡起來,卻被抱得更緊密。
“彆離了,不是想結婚嗎。我陪你結。”陸宴驍低聲說,語氣隱含哀求。
小時候陪她做各種事,長大了還要陪她結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她的童養夫。
“沒有人比我了解你的習慣,也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陸宴驍說,“無論是政治聯姻,還是自主選擇結婚對象,我都是你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他就差明明白白告訴她我們絕配!
在愛情裡,賀楚茵懂得自愈,又通透,不死心眼。她幾乎不問為什麼,隻看對方需要的和自己想要的。
世上是隻有一個陸宴驍,這點沒錯。
可,世上也隻有她一個賀楚茵。
暗戀歸暗戀,折腰是不可能折腰的。
賀楚茵思忖半晌,點了點頭“政治聯姻,聽起來還不錯。”
甜脆脆的嗓音如同她甜美的模樣一樣讓人舒服。
陸宴驍虎口嵌著她下巴,食指和拇指收緊,捏得她嘴巴微微嘟起來,他趁機低頭親了口。
“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賀楚茵看著他,好奇問。強迫他、算計他、威脅他……他都不在意,輕易就忘記了。
“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他說。
“不能。政治聯姻可不是我們想取消就能取消,當真考慮好了?以後你要是再反悔,想娶芭蕾天鵝,那可由不得你。”
“誰說我喜歡葉藝舒的?”陸宴驍皺眉。
“我呀。”
“……”
陸宴驍屬實沒想到,造謠的人是她。
而且她還頂著一張精致純良的漂亮臉蛋,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絲毫不心虛。
陸宴驍身體一旋,把賀楚茵壓在被褥裡,長指撩開她頸間的長發,俯身靠近,不輕不重地咬她鎖骨,賀楚茵立時悶哼一聲。
他抬頭,見她紅唇微張,遂又親吻她。唇瓣輾轉碾磨片刻,溜進去交纏嘬吮。
原本是想溫柔待她的,可他掀開眼簾,發現她正睜著雙潤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瞧他。
她這副模樣,陸宴驍真是又愛又恨,他加深了這個吻,熱烈而激烈地攪亂她口腔,迫使她跟他動情熱吻。
“嗚嗚嗚……”賀楚茵喉嚨溢出嗚咽,那聲音傳至耳畔,格外嬌柔可憐,陸宴驍鬆開她唇,近距離觀察她表情須臾,將臉埋進她頸窩裡。
“賀楚茵。”他的聲音低低的,“再相信我一次。”
她的頸部肌膚有些許濕意。
陸宴驍快意恩仇,野性難馴,卻給賀楚茵帶來過無數溫暖美好的時刻。
她骨子裡很強,他也是。
兩個強骨頭想要和好其實很簡單,隻要一方肯向另一方服軟。
愛情是天平上的兩個法碼。一方低頭,另一方適時退讓,才能長久穩定地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