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晴抱起悠悠,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裡,顫著腳往前走了幾步。
走到陸海跟前,她微微弓下身子,敲了敲陸海的後背。
等陸海轉過頭看她,她伸出手比劃了幾下。
“他這傷比較重,村裡的診所治不了。”陸海回道。
趙婉晴又比劃了一個“去!”
媳婦兒的指令要聽。
可男人的致命傷在胸前,背著去診所是不行了,可要是扛著,有可能路上顛簸,這碎玻璃會越紮越深。
管他娘的!
現在送去診所還有機會救他一命,要是把他撂在這荒郊野地的待上一晚上,那是必死無疑了。
陸海一不做二休,直接把男人一整個橫抱在了懷裡。
可抱了男人,就沒有手牽媳婦兒了,這黑燈瞎火的,路又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媳婦兒受傷了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他又把男人撂下了。
男人疼的直哼哼。
“彆叫,再叫就不救你了。”陸海嗬斥道。
男人很快閉了嘴。
隻見陸海扯下自己的褲帶,一頭栓在手上,一頭遞給趙婉晴讓她緊緊抓住,“路不好走,你帶著孩子跟在我後麵,照顧好自己,彆讓我擔心。”
趙婉晴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讓他安心。
陸海滿眼愛意的捏了捏她的臉,隨後又將男人抱了起來,直往山下走去。
趙婉晴抱著悠悠,手裡緊緊拽著褲帶,一步一步的在後麵跟著。
悠悠似乎也知道了爸爸在救人,小手撓了撓趙婉晴的臉,奶呼呼的道,“爸爸是大英雄。”
哪個孩童小時候不把父親視作是可以依靠的大山呢。
陸海在前麵聽了,心軟的都快成一汪水了,恨不得把寶貝女兒和媳婦兒抱在懷裡好好的親上一親。
……
小溪村村大隊旁邊的那間小瓦房就是診所,規模很小,診所的大夫隻會治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村裡要是誰病的比較重,一般都是去鎮醫院。
可這會子天都黑了,村裡也沒有車,隻能先在村診所簡單的進行一些救治,然後等天亮,在尋摸輛車送到鎮醫院做手術把胸前的碎玻璃取出來。
村裡人白天要下地乾活,這晚上吃了晚飯,簡單洗漱一下就睡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連村裡的狗都睡覺了。
等到了診所,陸海早已經是筋疲力儘,他抬手叩了叩門,好一陣子,裡麵才亮起了微弱的光。
開門的正是診所的李大夫,“這不是陸家大海嗎,這麼晚了,有啥急事兒,進屋說。”
他剛囫圇的睡著,這會子三個魂兒才醒來一個半魂兒,還沒瞧見陸海懷裡抱著個鮮血淋漓的人,等他緩過神來,媽呀一聲,被嚇了一跳。
“這……這……這……”李大夫嚇得嘴都掛不上擋,“大海,你和叔說句實話,這人……是不是你給打的?”
陸海可是遠近聞名的“戰神”,帶著一幫小弟,在村子裡橫行霸道,凡是他看不順眼的,直接一個拳頭掄上去,不滿地找牙,也要被打的鼻孔竄血。
打完了,陸海就給扔下幾塊錢的醫藥錢。
村診所大半的掙錢渠道都來自他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