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梁關下,狼騎戰將不停叫囂,又揮舞起手中狼牙長棒,向關內不斷發出挑釁,可任憑他如何嘶喊,鳴梁關依舊大門緊閉,關隘城樓隻有散兵,並未出現守關大將。
鳴梁關內,守關大將身披戰甲,額上似乎有傷,以一條紅色長帶遮蓋,他端坐在關內一處長石上,正閉目養精蓄銳,對狼騎戰將的叫囂,置若罔聞。
他身旁的一位副將,雖身披厚重甲胄,卻難掩其周身的橫肉,他身材狀碩高挑,眉宇間儘是急躁,他來回左右踱步,手提一口青麵長刀,刀口在地上嗤嗤作響。
副將盯著守關大將,不住的搖頭歎氣,一番思想鬥爭,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說道“將軍,此賊這般囂張,待我出關迎戰,定將此賊斬於馬下。”
守關大將依舊閉目,淡淡的說道“不可,如今鳴梁關內空虛,糧草箭矢短缺,援軍久候不至,而傷兵殘卒日增,因此,閉關堅守以待外援方為上策。”
“可是,我等在此堅守,已足足一月,多日征戰,哪曾見過半個援兵,隻怕是帝君早已將我等忘記了。”
“調兵遣將,號令諸位藩王,多需時日,我等要相信帝君。”
“相信相信,你是守關大將,我在軍中謹遵將令,可關外賊將如此叫囂,一時欺人太甚,你能閉目忍受,我卻是不能!”
副將怒火焚身,伸手取過頭盔,提起斬馬的青麵長刀,就要往外疾走。
“站住,鳴梁關占據地利,阻敵師百萬於關外,何其威武壯觀!你可知,一旦鳴梁關失守,沙丘國再無險據,敵軍揮師長驅直入,不日便可抵飛龍皇城,屆時社稷崩塌,生靈塗炭,亡國滅種不過頃刻之間。我等身為守關將領,舉國安危係於此關,豈可如此魯莽行事!”
副將滿腔怒火,被瞬間澆滅,他可憐兮兮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委屈的兒郎,他老實巴交的說道“那我登樓看看,隻是去瞧上一瞧,我保證,絕不再作非分之想。”
守關大將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去吧!”
副將頓時大喜,抓起自己的青麵長刀,直奔關隘城樓而去。
城樓上,他舉目遠眺,關外的連營大軍,他早已習以為常,他低眉望向狼騎戰將,自言自語道“這賊將的坐騎,當真不錯啊。”
鳴梁關下的狼騎戰將,見關隘城樓上,走出一名副將,一時欣喜若狂,他急忙清嗓起立,口中的叫囂,瞬間變成了破口叫罵。
可無論他如何叫罵,城樓上的副將依舊不為所動,眼見挑釁無望,那狼騎戰將抽身,從身上取出一包紅襟,雙手鉗住紅襟兩角,赫然展開落地,竟是一件女子長衫。
“城上的縮頭副將,你既不敢出戰,那便穿上這件紅襟,滾回家去繡花吧,哈哈哈”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的忍耐,終於在此刻爆發,如山洪猛獸,一發不可收拾。
鳴梁副將怒不可遏,不顧士卒們的阻攔,抄起青麵長刀,跨住追風大紅馬,叩開鳴梁關側門,一聲大喝,直奔狼騎戰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