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客棧,演武場內。
飛廉光著膀子,斜扛一杆九龍囚火棍,倚坐在演武場一角,時而抓耳撓腮長籲,時而皺眉小聲輕歎,滿臉的百無聊賴。
“整日困在這演武場中,不是錘煉各類招式,就是磨合團隊技法,當真是既枯燥又乏味啊!”
“傻猴子,你有閒心在那兒抱怨,還不如平心靜氣些,在這演武場中多多練習一番。”
“練練練,沒完沒了的練,身無長進不說,煩都煩死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在此休整半月,不就是為了明日的五強爭奪麼。”
“嘿嘿,明日,終於可以大乾一場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嘖嘖嘖,就你,平日裡毛手毛腳、三心二意,等真正登上了擂台,隻怕是捉襟見肘,說不定還是我們小隊最大的破綻哩。”
“去去去,我都沒嫌棄你,你倒先譏諷起我來了。”
演武場的中央,一縷陽光斜落而下,恰落在盤腿而坐的長風身上,長風抬手劍柄橫握,一手伸出雙指拭過劍身,忽又緩緩閉上雙目,像是在領悟著什麼劍術。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數片芳菲起舞,恰落在了一旁的不滅發間,不滅伸手撩動秀發,那落下的片片芳菲繞過她的指尖,又隨風舞向遠處。
見飛廉與重黎拌嘴,不滅習以為常的一聲輕笑,轉而望向長風,淡然說道:“果如鼠老大所料,我們五強爭奪的對手,正是那月族的魘月界隊。”
長風目光悠遠,淡然說道:“魘月界,憑他以往速勝戰績,以及彙總的情報剖析,隻怕明日會是一場難啃的硬仗,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飛廉卻不以為然,他蹦躂起身,摩拳擦掌,笑道:“怕什麼,乾就完了。”
演武場的外側,佇立著一棵高大的花樹,枝條延展開闊,繁花擁簇其間,微風輕輕拂過,片片粉紅花瓣散發出的濃濃香氣,瞬間彌漫四方。
花樹枝下,重黎小心翼翼的捧過一把落紅,又隨風悄悄吹落,見眾皆不語,她躍坐在演武場的圍欄上,雙手托腮若有所思道:“為何我們小隊,是最後一日的最後一場呢?”
飛廉高傲的說道:“壓軸啊,壓軸,你可明白壓軸的意思?”
重黎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前麵晉級的幾支小隊,進入天宮後,獲得了何種機緣與造化。”
“該有的都會有的......”
......
翌日清晨,天妖城中央大擂台。
中央大擂台縱寬約數十丈,依八卦方位塑造,整體呈八邊形狀,采他山諸多熒石堆砌,彙妖域數代能工巧匠,耗時數年而成。
其正中央一塊白色玉盤,上雕藍色神秘銘文,宛如一輪皓月高掛,玉盤周圍熒石排布點綴,若滿天星漢燦爛,拱衛在圓月之側。
玉盤之外是數圈環形雕刻,雕刻之後是青石板磚,板磚歲月斑駁,一直延伸至擂台邊緣。
擂台八方邊緣處,各立有一根粗壯的立柱,立柱不知是何材質,其上雕刻著妖域八族傳說,立柱底塑方形須彌座,而頂上塑有圓形的呈露台,高台龍爪縹緲,上各懸浮著一顆藍色的水晶。
擂台之外,如倒懸的高塔一般,是數層高起的觀眾台,此刻,觀眾台上群妖畢至,少長鹹集,可謂座無虛席。
擂台一方,長風背負黑劍,不滅單手撫腰,飛廉肩扛九龍囚火棍,重黎手提破陣紅尖槍,均身著鼠輩所供服飾,依一字排開,傲然聳立。
擂台另一方,魘月界小隊一字排開,與滅霸小隊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