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宗齊頗為遺憾的采摘著葡萄,“占用先竺的名額,進來啥也沒看到。”
沈靈竹安慰道“可舅舅有幫到我摘葡萄。”
“這話兒有手的都能乾,不過就我們三個人,隻怕摘不了多少。”黃宗齊掃視眼前橫七豎八的葡萄植株。
他剪下一串兒葡萄後,說道“地裡的草根沒除乾淨,下兩場雨又會長荒。”
“我們會抓緊時間采摘,到時候隻剩葡萄藤時,更方便除草。”現在不論用鋤還是鏟,再小心也會傷到果粒,她和師姐寧願草根支在地裡。
“舅舅,你從前沒有進來過麼,送物資那一次,也沒有嗎?”沈靈竹想想,不太應該的。
黃宗齊點頭又搖頭,“送物資時是來過河穀,但那個時期,養馬場的馬早就輸送到戰場。
彆說看見數百戰馬奔騰,連一匹老馬都沒有。
我跟你說啊,那片河穀非常的寬闊,大的不輸神泉集,而且……”
他抬頭時看見騎馬而來的一隊官軍,立刻止住話頭兒。
沈靈竹也在聽到馬蹄聲時轉身,隻見陳千戶抵近葡萄藤前才下馬。
而自家正在剪去枯枝的師姐,起身與之說話。
“我看看去。”沈靈竹小心的穿過一株株藤來到果田外。
她發現陳千戶臉色並不好看,且對著師姐有責備之意“……不僅擅自調換人員進來,也未曾按照約定,雇用百戶所家眷上工。
大沈姑娘,如此行事的話,這片果地還能再給你用麼?”
沈妙竹並不被他的責備所難“陳千戶還請見諒,今日進來的都是我自家人,之所以沒有喊人來上工,是因為這片藤還需要觀察之後整理一番。
目前,起碼今明兩天不適合找更多人來上工。”
五十多個婦人,割割草還行,給掛果的藤修剪之類的細活兒,她還得找莊百戶挑選。
沈靈竹在這時走近,抱拳道“陳千戶,找舅舅進來是他比我大哥更會乾農活。
可否為我們增加幾塊腰牌,偶爾我舅舅或叔伯進來幫忙。”
“嗬,給你們開具四塊已經是破例。”這四塊包括耿老東家的。
陳儒低頭對方她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想說“你以為腰牌是大白菜呢”的問話,在舌尖打個轉兒又咽下。
他道“從衛所家眷裡挑選,找幾個長期跟著你們護理葡萄溝。
至於運送,可以與莊百戶協商,租用這邊的駑馬。
前兩日,耿家就是租了條河穀的船運走葡萄。”
你這是有多缺錢呀!
沈靈竹和師姐對視一眼,她眼神裡不解之前每次見麵,這位千戶明明花錢還算大方。
沈妙竹回她一個誰還嫌能掙的錢少。
對麵,陳儒眼見她兩個用眼神交流,不由咳咳兩聲打斷道“接受嗎?”
“可以,但還請千戶能再加一兩塊腰牌,過些天我和妹妹要照顧月子裡的大伯母,隻能由舅舅或叔伯來打理果田。”沈妙竹不反對有肯乾活的助手。
沈靈竹卻多問一句“長期打理果田的人,工錢是否保持上次的價位?”
“嗯,再拔兩塊腰牌給你們,十個長期做工的每日工食銀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