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
知道張羨造反,劉表火速派人搜集關於造反三郡,現在的形勢。
張羨早年在零陵,桂陽都當過縣令,主政一方,後調任長沙為太守。
所以這次三郡聯合造劉表的反,一點都不勉強。
另外兩郡,心甘情願的跟著張羨。
局勢之不利,還要超過劉表此前的估計。
他召集蔡瑁等人,連夜商議,想調兵,去後方堵窟窿。
“催促前軍,速速回撤。”
劉表之前召集兵馬襲豫州,唯恐不夠精銳,用的是麾下最好的部眾。
這時候又唯恐人回來的慢了,耽擱平叛,一天三次,催促進入豫州的兵馬速歸。
但壞消息接踵。
“報——交州對我荊州宣戰,公然支持張羨,兩方已聯兵!”
聽到張羨起兵叛自己的時候,劉表是心急,這時候驀然變成心悸。
荊州往南,就是大漢最南部的州,交州。
交州牧叫張津。
時下的交州,還是邊夷之地,南部的臨海區域,遠未開發,遠不如荊州富庶。
但交州麵積不小,同時和荊州,揚州,益州接壤。
更重要的是交州與叛亂的長沙,桂陽,零陵三郡位置相連,彼此支持,既有了戰略縱深,又有了物資輜重上的互換。
他們結合起來,就有了不弱於劉表的地盤。
而劉表在長江以南的區域,一夜間全部丟失。
他越想越覺得呼吸不暢,單手撫胸,口唇發紫。
他後悔了,彆出兵攻豫州就好了。
曆史上,張羨等人就是造反派,對付過劉表。但張羨並未和交州的張津,一起行動。
這一次曹營很巧妙的在背後做推手,將他們串聯起來,聲勢更強,以抗劉表。
曹仁再從豫州出兵,狂攻荊州。
劉表的形勢有多不妙,不言可知。
曹操此前不急於興兵,就是要把劉表等人一起拉進來。
當下的兗州,完全有能力,兩向作戰。
曹仁統兵,在前步步緊逼。
後邊的張羨,張津,則一刀接一刀的捅劉表後背。
曹營探到的最新消息是,劉表連日急火攻心,開始咳血了。
和劉表一樣吐血的,還有部分汝南士族。
他們之前被曹操連續用計,以潁川荀氏,陳氏等士族來製衡他們,形勢所迫,低頭服軟,成為簇擁兗州的勢力。
有些士族從中獲得了利益,覺得跟著兗州也挺好,就此真的轉變風向,站隊兗州。
但還有一些,陽奉陰違是難免的。
這次袁紹派人暗入汝南,遊說活動,有幾家立即重歸袁氏懷抱。
比如汝南李氏,焦氏。
劉表的兵馬入豫州時,他們就以友軍身份,暗中提供支持。
想不到劉表的人來的快,拉的更快。
才幾天,就想跑。
李,焦兩家知道消息後,駭的麵無人色。
曹操告訴曹仁,這種反複的就不要再留了,殺雞儆猴,借機拔掉。
夜色深暗。
李,焦兩家血色四溢。
兗州如今的聲勢,誅除一部分士族,已不會再造成自身動蕩。
官渡。
曹操坐鎮中軍,掌控各方。
他麾下的幾大良謀文臣,性格迥異,都有些特殊之處。
共同點卻是皆有謀主之才,能獨當一麵。
這次各自負責一州之事,正要讓天下人看看他兗州縱橫捭闔,翻手**的能力。
戲誌才早早就去了青州。
這天晚上,他外出回到青州軍營。
雪花紛落。
今年青州的第一場雪,來的比以往略晚一些。
天氣寒冷,戲誌才披著蓑衣走進軍帳:“黃將軍呢?”
“將軍親自統兵往北去了,已走數日。”
太史慈坐在帳幕裡,有些鬱悶道:
“本來是我統先鋒軍最先用兵才對,黃將軍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不用他再坐鎮中軍,要去前線看看。把我留下,他自己壓前邊去了。”
轉而問:“誌才,你連日奔走,所行之事何時開始?”
“已經開始了。”
戲誌才回了一句,在位置上坐下,從身上摸出一個小銅壺,打開壺塞,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他身子虛,隨身帶著華佗,張仲景聯袂給開的方子煎煮的藥劑。
臨出發時,好病友郭嘉還給他多備了一份藥。
喝下去一口,感覺暖流入腹,舒服多了。
戲誌才喝完藥液,看見大帳內生著暖爐。太史慈一身青袍,外披甲胄的坐在帳中。
而爐子上暖著茶湯,放著兩個杯盞。
戲誌才隨口問:“誰與你一起喝的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