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從空中一排排射落,帶著刺耳的銳響。
人馬一起被釘在地上的景象,絕對是鮮卑兵見過,最駭人的夢魘。
除了張遼部,太史慈也策馬徐行,開始逼近戰場。
而他的手,快的完全看不清,取箭,搭弓,射出,行雲流水般迅捷。
隨著武運的攀升,修行的提高,太史慈初入曹營時的三箭連珠,已變成六箭連射。
箭矢銳響。
拓博雄都,拓博本發現身畔的親軍,相繼墜馬。
忽然,一支箭從側翼襲來。
嚓!
拓博本抽刀斬出,竟能砍中疾行中的箭。
他少有勇武之名,是鮮卑軍中勇將。
他看見了遠處的太史慈,在馬上開弓如電。
但有箭出,必有鮮卑兵墜馬。
驀地,拓博本手中刀光乍現,再次劈中一支長箭!
這一箭,太史慈蓄力射出,不僅箭速快,蘊含的力量也更強。
拓博本雖然劈中了箭矢,但手臂酸麻,全身都是一震。
第二箭,第三箭,接踵射來!
拓博本連擋兩箭。
到了第三箭的時候,已無力出手,身形側移,腰腹被射出一道箭創。
幸虧戰馬疾馳,身後部眾交錯,又將他擋在內部,隔絕了太史慈的視線。
鮮卑兵分散開來,弩射箭襲的威力,便被削弱。
此時的戰場上,被射殺的鮮卑兵以千計,人馬的屍體,隨處可見。
張遼的後軍,及時殺上來,死死咬住了想撤走的鮮卑部眾。
強弩軍,已停止射襲。
馬背上,張遼大喝:“搭盾橋,助我一臂之力!”
高順虎吼一聲:“好!”
張遼催發武運,炮彈般從馬背上衝起,直奔敵軍主帥。
上次抓蹋頓單於,高順曾扔出大盾,幫張遼在空中借力,效果出奇的好。
戰後兩人便商議,專門經過練習,成了保留項目。
這時,高順又扔出陷陣營人均持握的大盾。
菱形的重盾,如一張門板,被高順彙聚八百陷陣士的兵鋒武運,隔空投射出去。
“再來!”
高順連扔數麵盾牌。
張遼騰空的力道用儘,下落時,踏在盾牌上,雙腿一曲,發力猛蹬。
盾牌砰然墜落,他得以再次借力,速度不減反增。
第二次,第三次。
張遼身形起落,直逼鮮卑帥旗的位置。
書房裡,蔡邕等人,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戰場上,拓博雄都在混亂中,仰頭看去。
張遼如標槍般紮下來。
有鮮卑兵馬投矛,射箭,都被張遼撥擋開來。
拓博雄都亦有過人的武力。
他從身畔的親軍那裡,劈手奪過一杆大矛,揮矛去挑落下來的張遼!
“來得好!”
張遼手裡的戰戟,借助下落的慣性,閃電劈落。
雙方的兵器,眼看就要對碰在一起。
鏘!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拓博雄都手臂遽震,長矛險些脫手,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遠處,太史慈一箭射出。
拓博雄都被護在親軍中間時,沒有射襲的視角。
然而當其揮矛迎擊張遼。
其矛鋒上舉,太史慈展現出了匪夷所思的箭術。
也隻有他能把握這種稍瞬即逝的機會,百步穿楊,居然射中了矛鋒。
這一箭,技驚敵我。
就在拓博雄都矛鋒偏移的刹那,張遼的戰戟紮下來。
拓博雄都失去應對的機會,慌亂中翻身躲避。
他的戰馬成了替罪羊,被張遼的大戟直紮入背部,一戟釘死。
張遼以長戟刺入馬背來支撐身形,橫向撐出一腳,側掃拓博雄都。
此時,拓博雄都隻要稍稍阻擋張遼,親軍便可一擁而上,將他護在中間。
但電光石火間,又有一支箭,射向人在半空的拓博雄都。
一名神射手,在戰場上的威脅,宛如死神隨時牽掛著一個人,問他為什麼還不死!
拓博雄都在半空強行扭腰,低頭。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被他躲了過去。
箭矢擦著他的後頸射過,帶出一溜血跡。
但拓博雄都再來不及躲避張遼的攻勢,被一腳踢在胸口。
狂猛的力道,灌入他體內。
拓博雄都借勢倒翻,想落在親軍的隊伍中。
卻見張遼亦順勢翻落在地,紮入馬背的大戟,將戰馬整個掄起來,橫向一掃。
周邊的親軍一片混亂,馬屍落地,煙塵四起。
一眾鮮卑兵駭然看見,張遼的戟鋒,抽離馬屍,落在受傷跌退的拓博雄都腰肋處。
戟鋒上的月刃回收,拓博雄都身形踉蹌,胸腹鮮血淋漓。
“不…”
他的狂喝戛然而止!
張遼的戰戟,在刹那間完成了連串的殺招變化。
鮮卑親軍再衝上來時,拓博雄都的咽喉,眉心,皆出現血痕。
他用來護身的一件寶物,戴在頭發上的一件骨器破碎,亦未能救他性命。
拓博雄都,緩緩跪倒。
他是東鮮卑的統帥,地位僅次於諸部聯盟的大首領,是東鮮卑現在並列的二號人物。
其實之前的兩軍對壘,曹軍不過是稍占上風。
鮮卑並未露出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