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隔壁是一座特殊的‘監獄’,軟禁著高等級囚犯。
守衛王府的兵馬,同時將周邊區域納入管控,森嚴到插翅難飛。
兩座府邸中間,穿過一條被戒嚴的巷道,再走過狹長的內廊,可以進入曹府。
吳老夫人和大喬通過內廊,進入王府,在親兵看守下,往曹操的書房去。
“記住我說的話了。”吳老夫人問。
她在江東向有威嚴,說一不二。
喬瑩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知你不願,但為江東計,隻能委屈你。我會記得你做的事,回去後善待你妹妹和喬氏的人。”
喬瑩小聲問:
“魏王如果不喜怎麼辦?”
“不喜?曹孟德雖然是個有才略的人,但為人貪色。你之容貌他何以拒之?”
吳老夫人哂道:“如我兒伯符一般的英雄,不也被你迷的神魂顛倒。”
喬瑩低著頭,雙手緊攥著衣角。
書房。
典韋二人吃完飯,回到了門口。
吳老夫人被親軍引進屋內,正要說話,卻是心頭咯噔了一下。
紅裙如火的貂蟬,單手搭在曹操的胳膊上,兩人不知剛說過什麼,臉上都是笑意。
她探出來的手和紅色的寬袖相映,愈顯得欺霜勝雪,十指纖盈如玉脂。
這段時間,曹老板滋潤有功,貂蟬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又多了種嫵媚的韻味,氣象日益瑰麗。
這女子……連吳老夫人也不禁生出驚豔感。
她回頭看了眼旁邊的大喬。
喬瑩的視線也落在貂蟬身上,抿了抿潤澤的唇瓣。
“魏王。”
曹操示意下,吳老夫人和大喬到側翼入座。
“夫君,你有事要談,我先去了。”
貂蟬伸手捏了下一旁寅臉上的肥肉,步履輕快的去了。
曹操將視線轉到吳夫人身上:“你要見我,有事?”
“魏王當知,我家中長子伯符,戰場受小人所害,傷勢極重,我急於回江東。
魏王若能憐我孤兒寡母不易,放我回去,我願回江東籌糧五萬斛,作為贖金。如何?”
江東在這個時間,拿出五萬斛糧,會把家底掏空。
在明年夏糧產出前,所有人都要節衣縮食,絕無外戰能力。
這位吳夫人看的很準。
她清楚在曹操麵前,耍花樣沒用,直接給出了最高價。
曹營連年征戰,一戰接一戰打過來,糧食定然不富裕。
五萬斛糧,她不信曹操會不心動。
吳夫人隨即扔出第二個殺手鐧,示意旁邊的喬瑩:
“江東有二喬,近年來傳的天下皆知。她就是大喬,若魏王鐘意,我將她贈予魏王做妾為奴。”
喬瑩羞澀不堪的垂著頭,連頸子也泛起一抹緋色。
曹操露出笑意:“不行。”
吳老夫人越想回去,說明江東可能爆發的亂子越大。
五十萬斛糧也不行。
至於喬瑩,不就在我手裡嗎,還用你給?
“還有事嗎?”曹操問。
吳夫人沒想到曹操拒絕的如此果斷,半點餘地都沒有,咬牙道:“我再加一萬斛糧,不能再多了,回去後讓人將小喬也送來,如何?”
大喬的臉色倏然變白。
“讓你孫氏全體,孫伯符,孫仲謀都過來,我就放你回去。”曹操淡然道。
“你……”
吳老夫人口唇輕顫,氣得不輕,又不敢對曹操發火。
兩名親軍,進來便帶走了吳夫人和大喬。
曹操也出了書房,往內宅返回。
路上,他身邊的寅,忽然豎著耳朵聽了聽,然後加快腳步往一個方向跑去。
曹操也聽到了,是自家閨女在喚寅和瑞。
內宅,天色將晚。
曹操和虞傾的大閨女,快四歲的曹姻,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並肩而立。
男孩叫荀惲,是荀彧的長子。
倆人等了片刻,寅從外邊跑過來,身後跟著瑞。
寅有些無奈的模樣,懶洋洋的。
它是來哄娃兼任保鏢,保護孩子的。
要不是怕孩子們做的事危險,寅才不來。
它趴臥在地上,曹姻用儘力氣,爬上寅寬闊的虎背,小手攥住寅頸子上的皺褶,有些得意。
荀惲也想往寅身上爬,寅用爪子一按,把他撥到一邊去,指了指瑞,意思是它不馱外人,讓荀惲去坐瑞。
等荀惲坐到瑞背上,看到寅身上比自己高了一頭的曹姻,滿臉豔羨。
“寅,快跑,要躲著家裡人,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就揪你胡子。”
寅翻個老大的白眼,很聽威脅的往前院跑去。
瑞緊隨其後。
倆大家夥拖著兩個小家夥,很快來到前院一處僻靜的角落。
這裡依牆的位置,有一道梯子。
寅躥到梯子上,瞬間翻牆而過,一個虎縱,躍到對麵另外一堵牆壁上。
它馱著孩子們,翻了好幾道牆。
周邊依然是王府管控的勢力範圍,但出了自家主宅,來到比鄰的一個小院。
寅從牆上跳下來,落地平穩。
它怕把孩子摔下來,回頭看了眼。
小丫頭的大眼睛裡,全是興奮神色,坐的穩穩地。
這隔壁的小院,是兩個小家夥的秘密樂園。
院子裡居然有各類動物,雞鴨鵝,還有個豬圈。
養了一隻母豬和一窩小豬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