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蕭時隻說了一個字,便有些頭腦發昏。
他這個角度,幾乎能看見柳時衣脖頸上細小的絨毛,那白皙的肌膚之下,青色血管正跳動。
他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跳與那脈搏同頻了。
就在氣氛愈發尷尬曖昧之時,魄風突然推門而入。他看見眼前的場景,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立刻轉過身去:“咳咳,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說著,他抬腿邁步就要離開。
柳時衣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嚇了一跳,此刻也回過神來。她本來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但被魄風這麼提了一嘴,也有些後知後覺地尷尬,後退了一步,局促地搓了搓手心:“你回來,我走。”
魄風腳下一停,隻見柳時衣垂著個腦袋,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魄風回過頭去,隻見到蕭時站在原地,有些怔忪地看著柳時衣離去的背影。
魄風愣了一下,重重地歎了口氣:“阿時。”
蕭時收回了盯著柳時衣背影的眼神,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淡然神色:“審完了?問出什麼了沒?”
魄風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審過了,溫善言那女人嘴巴緊得很,什麼都不肯說。隻是不停地罵聖女教不要臉,說莫淩峰是鬼迷心竅才會相信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嗯。”魄風點頭,“但我繼續追問有關她嘴裡那個女人的消息,她就說,隻要……隻要你能當著她的麵親手殺了柳時衣,她就什麼都告訴你,否則就算是殺了她,也想都彆想從她那兒打聽到任何東西。”
蕭時聽後,眉頭緊鎖,心不禁對聖女教產生了更深的疑惑。
聖女教,雖然不知道莫淩峰和聖女教為什麼會扯上關係,之間又有著怎樣的牽扯糾葛,但養著柳時衣長大的煙嫋毋庸置疑是個隱藏極深的聖女教人。
而柳時衣手中既有十一的杏形玉牌,又能催動月見刀的刀意。那麼如果柳時衣真的不是十一,就隻可能……
隻可能柳時衣拿著的,是死在莫淩峰和聖女教手上的十一的貼身信物。
莫非是她殺了十一麼?
蕭時眸色深沉,不願再想下去。
魄風見他不出聲,忍不住催問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弈的失蹤與淩霄盟已經沒有關係了,現在唯一有關莫淩峰的線索,就隻有溫善言所說的聖女教了。”
蕭時再抬起眼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了冷靜與淡然:“既如此,那我們就去聖女教。”
魄風頓了頓:“但聖女教一直神秘莫測,我們對其知之甚少,連她們此刻身在何方都不確定,此行恐怕凶險萬分。”
蕭時聞言,輕蹙眉頭:“那就去找。讓藥莊所有人都去找聖女教的下落,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親自去一趟。”他看了一眼魄風,繼續說道:“我不想再猜了,究竟發生了什麼,眼見為實。”
魄風聽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好,等我們出了密林,我就去傳信給各地的藥莊。”
“天一亮,我們就出密林。”
魄風卻有些沒想到蕭時這麼著急:“你身體還沒好,我們可以再等兩日……”
“明天就走,越快越好。”蕭時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們要儘快查清楚莫淩峰的下落。”
魄風沒再出言反對,卻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著蕭時欲言又止。
蕭時一挑眉:“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