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還是不依不撓,不僅伸手在他那受刀傷的口子裡反複**,還伸手捶打他的傷口四周。
“我認罪!認罰!”
夏侯嬰實在是受不了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一把刀把他殺了。
聽著夏侯嬰的話語,那官員麵露微笑,可下一句,卻讓他感到非常的無語,且憤怒。
“但是跟劉季無關,是我自己弄傷的!”
......
夏侯嬰這邊遭受了一陣又一陣的酷刑,至於劉邦這邊,現正與家人們享受著美好的晚餐。
他坐在老父親劉太公的身旁,這裡原本是母親劉媼的位置。
按理來說,按家中排行,劉邦應該坐在最末端,因為他還有個弟弟不在,在郡裡求學,所以他現在成了家裡最小的。
二哥劉仲倒沒說什麼,每次都是老實的低著頭,扒著碗裡的飯,倒是家裡的大嫂二嫂卻不樂意了,他劉季算什麼東西,整天無所事事,居然坐上位?
可不管怎麼說他,劉邦隻是嘴巴往上一翹,並不搭理他們。
我就喜歡坐我阿母的位置,怎麼著,你們是我阿母親生的嗎?這管的也忒寬了吧!
況且,坐在阿母的位置上,身邊還有老爺子在呢。
坐在老爺子身邊,劉邦格外感到一種親切感。
“劉季。”
“嗯?”
劉季一邊喝著酒,一邊從碗裡夾著肉往嘴裡塞。
桌子上的肉菜不多,自從家裡的牛羊因為賭債的事情被人牽走之後,桌子上每一次的菜大多都是綠色時蔬了,今晚這桌子上的肉還是樊噲送過來的。
樊噲說,那把沾著人血的刀不太好洗,於是乾脆殺了一條狗,用狗血,把那人血的味衝一衝。
“你年紀也不小了,都過了不惑之年了,快找個媳婦成個家吧?”
劉太公看著劉邦,道。
確實,自己的三兒子也不小了,四兒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成家了。
這村裡大多數的男丁,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成家了,而劉邦呢,都要奔五了,還沒成家。
“老爺子,我之前不是說了嗎?”
“曹氏就對我挺好的。”
劉邦麵色平靜如水,看不出情緒上有絲毫的波動。
“你!”
劉太公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那曹氏是什麼人,他們家又是什麼人?
他祖父劉清可是魏國大夫,至於那曹氏,先暫且不說她的身份如何,就衝她那寡婦的身份,劉太公是堅決反對劉邦娶曹氏的!
劉清是劉邦的曾祖父,曾任戰國末期魏國大夫,後從魏遷於豐。
因為劉清是魏國大夫,在他遷到力村後,為了避免秦朝的迫害,曾隱姓埋名,改姓金氏,改名叫金流。後來時間長了,大難也過去了,金流便又恢複劉姓,仍叫劉清,劉氏族譜稱之為豐公。
“老爺子,您再這麼說我可就不吃這飯了。”
劉邦有些生氣,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摔。
一旁的大嫂二嫂都對他露出鄙夷的目光,同時也感到很無奈。
“不吃就不吃,也沒人讓你吃!”
劉太公突然又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上氣了。
眼前的逆子,不管他在外麵怎麼樣,他始終都覺得不滿意。
“切,不吃就不吃,我去蕭主吏掾家裡吃去!”
劉邦也開始跟劉太公賭氣起來。
誰知,劉邦的話音剛落不久,家裡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來者竟是曹參。
“劉季,蕭何大人請你去一趟。”
劉邦聽聞,轉身又對著劉太公嬉皮笑臉:“老爺子您看,我說蕭主吏掾到蕭主吏掾就到!”
劉太公將臉撇到一旁,讓子彈飛會兒再說。
曹參見自己被無視,也不感到生氣,繼續喊道:“劉季?”
“嗯?蕭主吏掾找我什麼事?”
“沒說。”
曹參語氣平淡:“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劉邦頓時感到有些不妙,蕭主吏掾每次找他,都會跟他說具體的事情,而這一次,隻是單純地說找他。
從曹參那家夥推門的那一刻開始,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這裡麵肯定藏著什麼不好的事情等著他。
“蕭主吏掾......不會真的要請我吃飯吧?”
劉邦看著曹參,問。
劉太公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認真地將劉季上下打量了一番,嘲笑:“蕭主吏掾請你吃飯?”
“對,請我吃飯,怎麼了?”
劉邦嘴角往上翹,抬起頭,仰視劉太公。
很快,劉邦又一本正經地對劉太公說道:“這樣的話,老爺子,你們先吃,我先去了。”
劉邦剛一走到門口,門口就出現兩個監獄裡的獄卒,分彆搭住劉邦一邊的肩膀。
“彆碰我,乃公沒病!”
劉邦憤怒地推開兩個獄卒,氣衝衝地往蕭主吏掾家裡走去。
這大半夜的,唱哪出?也不看看時候?家裡還有高齡的老人呢!
屋子裡,劉太公看著遠去的劉邦,麵露難色,喃喃自語道:“你這不孝子,又惹禍了吧。”
其他人跟著點點頭,特彆是大嫂,強行拉著二嫂對劉邦議論紛紛。
其實劉太公早就對劉邦被抓這件事習以為常了,隻是每次劉邦被帶走的時候,都會心疼,並忍不住抱怨一下。
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成人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