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就地處決?”
劉邦盯著那位說他造反的官差,用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他起身,將手中的棗塞進嘴中,緩慢走上前去,與他雙目對視,一瞬間,又擺出一副流氓的架勢,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方才說,縣令有令,隻要我在半路上逃跑或者造反,就讓你們就地處決?”
“可是乃公,方才沒有說。”
官差乍一想,也對,劉季的確沒有造反。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劉邦盯著他,他也盯著劉邦,劉邦的眼神愈發淩厲,甚至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絲凶煞的光,越發越明顯,宛若一隻饑餓的狼盯上了一隻肥肥的小羊羔。而他的眼神,越來越像一隻受到這匹野狼驚嚇的小羊羔,可憐巴巴的看著劉邦。
“這......縣令他也是以防萬一嘛。”
官差一臉陪笑的說道,他快速將刀收進刀鞘,恭恭敬敬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嘿嘿,劉亭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嗯?”
他又看著還在持刀的官差,怒道:“還不快把刀收起來?有你們這樣對亭長的嗎?”
亭長這個官,說大也算大,說小也算小,就看是對誰來說了,且是在何種情況下說了。
其餘的官差都收起了手中的刀,劉邦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地變化,並對眼前這位官差又靠近了幾分。
在這位官差視角的盲區,他悄悄地把右手從自己的胸口處伸進衣服裡,緊緊抓住懷裡的那柄殺狗刀。他的鼻梁與官差的鼻梁不到一根手指粗的距離,看樣子,就差一點,要貼上去了。
“知道司馬令是怎麼死的嗎?”
劉邦看著他,笑意越發濃烈。
“啊?”
正當官差感到迷惑之際,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劉邦凶光乍現,一臉壞笑,從懷中掏出那柄生鏽的殺狗刀,迅速抓住官差的胸襟,把他提了起來,然後用儘全力,一刀捅進官差的心窩!
整個過程都非常快,快到這位正在思索的官差根本來不及拔刀。
“撲哧!”
隨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順著刀子的進入,官差噴出了一口鮮血,噴灑在劉邦的臉上,他瞪大著眼睛看著劉邦,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在死亡的邊緣掙紮幾秒後,當場飲恨西北。
被官差圍在中心的群賢們見狀,樊噲率先發出雷霆般的獅吼聲:“大夥們,赤帝的兒子要起事了!”
他們帶著眾人把其他的官差製服,樊噲力大,再加上他以往對盧綰憋的沒地方發的窩囊氣,提起手中沙包大的拳頭,衝進混亂的人群中,一拳就乾死了一個。
正當他準備興致勃勃看著落在他手上的第二位官差時,他聽到了盧綰的聲音。
“大塊頭,你乾什麼?”
盧綰麵紅耳赤,憤怒地看著他。
樊噲見狀,回頭,一拳把手中的這位正在掙紮的官差打暈,並轉頭怒視了盧綰一眼,將這位可憐的官差扔在地上,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等這場暴動徹底結束後,眾人把官差們押到劉邦的跟前,官差們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上沒有驚恐之色,他們怒目圓視著劉邦,心中紛紛後悔方才為什麼要把刀收進刀鞘中。
劉邦並未擦拭臉上的血跡,他露出溫和的笑容,讓人看起來有一種特彆想要親和的感覺。
他把殺狗刀從躺在地上的死屍中抽了出來,遞給了樊噲。又將佩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當著他們的麵,將死去官差的頭親手割了下來,並一劍刺進官差的頭顱,將它挑了起來,挑向空中,轉了一圈又一圈。
“嘿,真好玩。”
官差們麵麵相覷,他們那驕傲的頭顱中,終於有了一絲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