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崔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昏昏欲睡,搖搖欲墜。怎奈端木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滔滔不絕,將一件件零碎的事拚湊在了一起。得出一個結論,c在三年前就開始和黑團實權人物合作,c目的是徹底和黑團分割,黑團實權人物目的是抽身而退。這才有接下去的薛冰產業膨脹。
菲迪和薛冰見麵的照片隻是一顆雷,想什麼時候引爆就什麼時候引爆,但中途出了岔子,雷被時風所引爆。黑團人知道薛冰是木偶會長,她對黑團來說重要也不重要,在薛冰被綁後,並且確認綁人的是c後,他們目的變成了全身而退。黑團實權者和c達成了讓他們全身而退的協議。這也是為什麼會派遣海豹的原因,一來是武力震懾保鏢,二來是表明身份威懾黑團。
即使這樣,端木還有謎題沒解開,為什麼選擇薛冰?最大的問題是張三和李四。李四是為了保護薛冰而死,張三卻是通敵被崔建擊斃。這兩人是哪來的?他們背後有什麼利益?
此外,蘇珊知道白齊的目的嗎?
至於死的幾個保鏢,對下棋的人來說都是不足為惜的棄子。
端木道:“我肯定不會失業,沒了黑團,尼莫標靶更得依仗我們特勤隊。”
崔建繼續悶頭喝茶,多看端木一眼都是對茶葉的不尊重。
端木:“我知道薛冰很重要,但一個孤女憑什麼這麼重要呢?她沒有超人的智商,沒有出色的學曆,隻是一個美麗的花瓶,這樣的花瓶全世界沒有一千萬也有五百萬,她怎麼就能到這個重要的位置呢?她在海外多是閉門寫書,寫劇本,寫,和外界的接觸就更少了。”
端木看崔建:“今天是我叫的法餐,吃了彆人飯是不是應該顧慮下彆人的麵子?把水給我。”說太多,口渴。
崔建把水給端木,想了好一會:“我應該說什麼?”
端木當沒聽見,借由頭繼續道:“我懷疑白齊在劉勝這件事也撒謊了,既然尼莫變天,他也不需要交什麼業績出來。難道白齊和……”和我一樣要裡通外國?白齊通過劉勝和七殺建立聯係,利用七殺除掉尼莫中沒有價值或者搗亂的人。不是沒可能。這些人心真臟,手段一套套的,可惡啊。
崔建本應該多關心劉勝的信息,但他不關心,他知道自己接觸的情報和信息非常片麵。與其自己胡亂瞎猜,不如讓管家來做評判與決定。打螺絲的人把螺絲打好就成,彆為了公司股票下跌而憂心忡忡,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下跌。相比嘴上誇誇其談,指點江山的人,崔建更願意認真打螺絲。
端木確實是棋手身份,並且也扒拉到不少好處,但架不住崔建不想聽。不過端木下一句話吸引了崔建一些注意。
端木道:“唯有情字能解釋。既然薛冰沒有親人,那隻有愛情。愛情捆綁利益,同生共死。薛冰雖不是有大才之人,但卻忠誠於這份感情,加之利益捆綁,茲事體大,她不會也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無話可說,吃飽喝足,崔建站起來,檢查下手槍:“走了。”
端木:“彆急啊,晚上11點才去接薛冰,現在陪我聊聊天。”可以說崔建是端木現在最合適的聊天對象,大部分東西都能聊,還願意傾聽,並且還不上心。對講心事,事後還得把踩死滅口。崔建怎麼也比強。
崔建:“回家洗澡。”
……
崔建回到彆墅,發現雲馨月和雲貴又出現在客廳。見到崔建下車,雲馨月站起來,等待崔建進門,似乎有話要說。
崔建進入客廳,沒朝她那邊看,雲馨月熱情道:“崔建,來,坐一會。”
崔建聽見了某人墊腳尖快步下樓的聲音,心中好笑,於是就坐了下來:“雲女士,有事?”
雪櫻坐在樓梯轉角處拉長耳朵,這次跑的太快,沒拿零食。
雲馨月道:“聽說你今天上午和雲貴發生了誤會。”
崔建否認:“沒有。”誤會你妹,都上死神名單了,誰來說都不可能撤回。
雲馨月笑著緩解尷尬,繼續道:“雲貴的父親是我大哥,也是未來神國雲家最可能的接班人。我大哥隻有雲貴這麼一個兒子,日常確實比較調皮。”
崔建道:“雲女士,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你侄子沒有誤會。”
雲馨月:“是嗎?我聽說你因為葉嵐,情急之下威脅雲貴。”
崔建看雲貴,雲貴保持溫和的微笑,崔建反問雲馨月:“有這樣的事?”
雲馨月:“這些都是小事。”
崔建:“雲女士有話就說。”
雲馨月猶豫片刻,道:“韓城三大財閥的葉家因為人丁稀少,反而襯托出他們的實力。葉嵐進入商場一年多來,已經受到了商界的認可。”
崔建心中歎氣,身體朝後靠,他知道自己不聽十分鐘廢話是不會知道雲馨月的目的。果不其然,雲馨月先把葉嵐誇獎一番,從她的個人品質到她精明的頭腦,將葉嵐塑造成一個現在很牛,未來超牛的女強人。
接著雲馨月誇獎起自己的侄子,多用形容詞,沒有太具體的例子。
直到雲馨月說完,崔建還是沒明白她想說什麼。
聽牆角的雪櫻忍不住道:“崔大哥,葉嵐對我媽說已經有心儀的對象,請我媽不要乾涉她的私事。我媽就問是不是誰?葉嵐說不是,最後無奈說是崔大哥你。我媽覺得,你應該是拿不住葉嵐,她的侄子更適合葉嵐。”
崔建聽完,問:“是這樣的嗎?”
雲馨月又尷尬了:“我不是說你配不上葉嵐……”
崔建站起來:“房子是我的,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滾出去。”
雲馨月沒說話,雲貴先跳起來,拳頭還沒展開,被崔建一擺拳砸回沙發上,崔建上前一步,反手再抽他一個耳光,一顆牙齒順著耳光從口中飛出。
崔建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上樓:“什麼屁話,浪費我十五分鐘,有病吧。”雲貴已經上名單,崔建不介意把雲馨月一起附帶傷害掉。
崔建走過雪櫻麵前,雪櫻道:“你好凶。”
崔建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上樓。
雪櫻聽崔建關臥室,走下來對雲馨月道:“媽,我就說你有病吧?你是他誰?你有什麼資格對人家說教?”
雲馨月正在手忙腳亂的撥打救護車電話,因為另外一邊的雲貴被擺拳打的暈乎乎,還沒回過神來。聽見雪櫻這麼說,雲馨月手一頓:“我是想……算了,你不懂。”她覺得這是家務事,崔建和雲貴對她來說都很重要,家裡有事要攤開來說。即使崔建不同意自己看法,自己也會尊重他,並且調和因為葉嵐導致的崔建與雲貴之間的矛盾。
雪櫻拉開抽屜拿出一包小魚乾,邊吃邊道:“媽,你以後沒事就不要來。或者你是真的看不出他討厭你嗎?”
雲馨月驚訝問:“他討厭我?”
雪櫻點頭,很肯定道:“我認為他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容忍你,否則早就趕你走。”
雲馨月:“為什麼?”
雪櫻:“我哪知道。”
這時候回神的雲貴感覺不到自己的左臉,一口血腥味從口腔中湧出來。伴隨著巨大疼痛襲來,他當即鬼哭狼嚎:“啊……痛,好痛,姓崔的,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雪櫻搖頭:嘖嘖,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一個被流放的破落戶,每月一萬美元的生活費,還想著弄死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