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謝叔父栽培,侄兒一定會將渭水守住,不讓北涼軍有任何可乘之機。”石勝故作振聲說道。
可是,隻有石勝知道,這個李天策的恐怖之處,他已經打算,誓死追隨李天策,一條路走到黑。
嗯~
吩咐完這一切,石遠山便是下去了。
而李天策的軍隊,便是在渭水對岸紮營,在見到北涼軍、荒軍,沒有立即進攻,渭水對岸的造反軍,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李天策命令麾下士兵,打造木筏,隨時準備渡河。
但是,若用水攻,渭水下遊的百姓,可就遭殃了,到時候!下遊農田、房屋,必為洪水吞噬,化為一片汪洋大海,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不過,為了戰爭的勝利,這也是無奈之舉。
惶惶亂世,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一個皇朝的建立,就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一連幾日,李天策派出數千兵馬,開始悄悄堵渭水上遊,這裡也有巡邏軍,隻是!巡邏軍都是石勝的嫡係軍隊,當然!孔大洪與石勝的嫡係軍,自然不多的,也有巡邏軍,見到上遊北涼軍在堆堤壩,也再向石勝彙報,隻是!石勝卻說,等大雨一下,河水一漲,這什麼堤壩,必為潰堤,不足為慮。
然,北涼軍一直沒有動靜,便是讓石遠山覺得,北涼軍在麵對渭水之時,不好進攻,對他們更是沒有可乘之機,故而!石遠山整個人,現在都放輕鬆了,他算了算日子,頓時覺得,在未來的兩個月,北涼軍估計不會做出任何舉動。
隻是,司馬紹卻是憂心忡忡的,已經在李天策手裡連番吃虧的他,心裡對李天策,充滿無儘的恐懼與害怕,故而!在李天策的大軍,抵達渭水對岸之後,他整個人的弦,都是緊繃起來的。
今日,司馬紹又在河邊巡防,幾員副將跟在他的身後。
一員副將,忍不住詢問道:“司馬將軍,咱們每日巡防河邊是為何?而且,設防渭水,此乃是石遠山的事情,這又不關咱們的事,咱們何必來觸這個黴頭。”
“是啊!石遠山以及那些混賬,哪裡將咱們當自己人了,便是待遇方麵,都是最差的,咱們憑什麼來操這份心?何況!人家也沒讓咱們來巡防河岸,這咱們屬於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
一眾晉軍將領,嘴裡怨言無數。
他們現在就跟喪家之犬一樣。
在渭水大營,晉軍是最後開飯的,隻能吃人家剩下的,每天還要受儘同營士兵的嘲笑與侮辱,那般紮耳的話,早就讓晉軍忍不住了,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夠了,咱們畢竟是敗了,想要得到人家的尊重,就要把這一仗打好,而且!咱們目前沒有退路了,若是不跟著蕭治的造反軍,咱們這些人,豈還能有活路?”司馬紹冷哼一聲,“好了,諸位放心,等太子殿下,登上帝位,我定帶你們,重返並州,而你們!將是我司馬紹最親近的人,榮華富貴,絕少不了你們的。”
“是…我等必追隨將軍。”身後諸將,隻得領命。
但其實,也有人對於司馬紹的話,嗤之以鼻,他們覺得,司馬紹說話,就像是在給他們畫大餅,聽著舒服,但實際上,沒有屁用,而且!一個連自己爹都能殺的人,會和他們榮華富貴?
嗯?
此刻,司馬紹突然眉頭一皺,往河岸走去。
他昨天在河裡紮了一根竹簽,他赫然發現,今天的水位,竟然比昨天降了許多,這幾日!雖然不是在下大雨,可也是蒙蒙小雨,河水不會退得那般快的。
“這水位又下降了。”司馬紹皺眉,然後用手,捧起河水,“好多泥沙。”
“這北涼,隻怕真是在堵上遊啊!”
“王爺,如此說來,李天策還真是想用水攻?”身後戰將詢問道,“不對啊!上遊處的巡防,不是有石勝將軍在嗎?”
“如果李天策的軍隊,在堵上遊,他們應該早有發現才是,可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司馬紹眼珠子一轉,大手一拍,頓時覺得壞事了。
“隨我去上遊。”司馬紹說道。
要知道,上遊有地方,勉強還是能渡河的,可北涼軍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還在觀望,這本來就很讓人懷疑。
而且,李天策是何許人也!他可是十分明白現在洛陽的狀況,會率領軍隊,在渭河對麵耗著嗎?從北方戰場之上,其實就能知曉李天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管再如何難打的仗,隻要決定要打,就沒有他啃不下的骨頭。
這會,等司馬紹來到石勝駐地之外,卻是被士兵給攔截而下。
“站住,這是石勝將軍的駐地,未得通報,不許入內。”
司馬紹可懶得管後者,“趕緊滾開,本將找石勝有要事。”
“你耳朵聾了嗎?石勝將軍說了,除了大統帥,誰都不見。”那士兵喝道。
他對司馬紹這隻喪家之犬,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
可是,區區一個士兵,就敢衝他如此喊,便是司馬紹心裡,火氣也上來了。
“混賬東西,本王給你臉了?”司馬紹眼睛一瞪。
嗬嗬~
那知,便是聽到士兵的嘲笑聲,“司馬紹,叫你一聲將軍,都是給你麵子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