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紹點頭,“大帥明鑒,此…不可不防啊!”
“現在,撤退已經晚了,如今隻有在河水沒有積蓄起來之前,摧毀北涼軍所鑄之堤壩,否則!我軍必敗。”
“大帥,對北涼軍,末將比任何人,都希望擊敗他們,末將豈會說謊?寧可多加防患,也莫要心存僥幸,大帥可好好想想,李天策此戰之前的勝績。”
說到這兒,便是不在意的石遠山,此刻也認真了起來。
“好好好,老夫隨你一塊前往上遊。”石遠山本來不想去的,可剛才做的夢,卻是讓他心裡發慌。
“大帥英明。”司馬紹拜下。
說罷,石遠山便是開始穿戴甲胄,片刻!便是全副武裝出營,幾個士兵撐傘,往上遊而去,直到石勝大營之外。
見到石遠山,外邊駐守的士兵,立馬一拜,“拜見主帥。”
“你們將軍石勝呢?”石遠山詢問。
士兵納悶,“在大帳睡覺吧!”
嗯~
石遠山點頭,正要進去時,卻是問到那士兵,“對了,可有發現北涼軍近期有什麼舉動嗎?”
“回稟大帥,北涼軍在上遊鑄堤壩。”士兵如實回答。
什麼?
石遠山的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來了一樣。
“幾天了?”
“有五天了。”士兵回道。
嘶~
石遠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奶奶的,這個石勝怎麼回事?北涼軍在北方鑄造堤壩,已經五天了,為何沒有一個人給本帥彙報?”
士兵吞咽口水,赫然戰戰兢兢的回道,“大…大統帥,是…是石勝將軍說,北涼軍鑄堤,不算什麼大事,故而…就沒有給大統帥稟告。”
聽到此話的石遠山,頓時覺得壞事了。
“快,集合營中所有的部隊,隨本帥來。”
“是!”士兵不敢懈怠,忙去招呼各軍營集合
而石遠山,直接是朝石勝所在的大帳走去,等他將石勝大帳掀開的時候,卻是發現大帳裡邊,空無一人。
“人呢?石勝人呢?”石遠山問道帳前兩名士兵。
士兵回道,“石勝將軍出去巡防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該死…
轟隆~
可下一秒,隨著一道爆炸聲響,石遠山整個人都是被嚇了一哆嗦。
緊接著,整個地麵都在劇烈的顫抖,就跟地震了一般。
“怎…怎麼回事?”石遠山抬頭,頓時看著動靜發出的方向。
“水…好大的水。”前方有士兵慘叫。
許多士兵開始逃竄,而石遠山也看清楚了,那是數米高的洪水,就猶如那張著血盆大口的凶猛野獸,朝著他們吞噬而來。
“完了,石勝這個混賬東西,可是將老夫害慘了。”石遠山麵如死灰。
但其實,李天策設置的不止一處堤壩,司馬紹所了解到的堤壩,隻是李天策用來掩耳盜鈴的,真正的堤壩,還要往上五六裡路,那有第二個堤壩,然而!李天策命令北涼軍士兵,鑄出來了四處堤壩,最中間的堤壩,是主要積水的堤壩,隨著第一道堤壩被炸藥炸開,洪水滾滾而下,與第二道堤壩的洪水彙聚,而那堤壩,已經到達了承受的極限,瞬間崩了堤。
洪水一瀉千裡,再無可擋。
這會,司馬紹等人,也隻能跑。
可是,兩條腿,怎可能跑得過洪水,許多叛軍,便是被洪水吞噬其中,卷入河底。
周圍的樹木,更是讓洪水,連根拔起。
站於高處的李天策,看著麵前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隻是靜靜的看著。
“軍師,渭水…兵不血刃,破之。”李天策淡淡說道。
“隻是…這一場大水,不知要死多少人?”楊玄歎氣一聲。
但是,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不遠處的馬文州,也是將渭水河上的一幕,看在眼裡,頓時是心驚膽顫,恐懼無比。
“這…這就是李天策要用的計策?”
“我的親娘啊!這個李天策,手段也忒狠了些,下遊的百姓,可要跟著一塊遭殃了。”馬文州感歎。
不過,這個年代,人命如草芥,馬文州也僅僅隻是短暫的傷感一番而已,在他看來,百姓的命,根本不值幾個錢,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李天策雷厲風行的手段,卻是讓他們望塵莫及,甚至!在與李天策待了這麼些天,他卻不知道李天策竟然去囤堤壩去了。
此刻!那洪水吞噬一切,任何生命,在他麵前,都仿佛無比的渺小,一時間!石遠山整個營地,數萬兵馬,無一例外,都被洪水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