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策要了幾碗寬麵,辣子十足,聞起來就香。
咳咳~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僧袍的和尚,走到李天策的麵前,停了下來。
“好久沒吃這大碗寬麵了,真是饞死小僧了。”和尚的聲音頗為爽朗,沒等李天策看清來人的麵孔,那和尚便是頗為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嗯?
貢安國頓時大怒,憤怒起身,“你這廝好沒有禮數,誰讓你坐於此處的?”
和尚沒有生氣,不急不緩地說道:“你這人脾氣怎如此暴躁?還不講理,客棧內的所有空位,都是給客人坐的,不是誰先來,就有將整張桌子都占去的道理。”
“人家北涼王還提倡公平公正,善待百姓,怎麼?你這廝難道將北涼王的話當放屁,想趕人不成?”
你……
將北涼王搬出來,貢安國自然是不好說了,他的目光便是放在了李天策身上。
李天策瞧了麵前和尚一眼,隻覺眼前和尚和普通和尚不一樣,至少!氣質上就不太一樣,尤其是那兩列眉毛,宛如橫出去的利劍,那麵相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對,麵煞孤星,注定不凡。
“貢安國,坐下。”李天策嗬斥道。“這位和尚師傅說得對,這個客棧,隻要有空位,百姓都可坐的,若是咄咄逼人,與惡霸有何區彆?”
貢安國聞言,立馬就坐了下來。
和尚端坐了一會,賣起了關子,一直盯著李天策的臉看。
“怎麼?老和尚,你連出麵的錢第沒有,怎麼好意思坐在此處的?”貢安國越發的不爽。
“誰說我沒有?”
“在下隻是在等人請。”
老和尚示意,“這位小兄弟,我觀你麵膛發黑,恐怕有大事要發生,不如你請我吃上一碗麵,我給你占上一卦,如何?”
“主子,這家夥就是個江湖騙子。”貢安國越看老和尚,就越是不爽起來。
李天策擺了擺手,“師傅還會算卦?”
老和尚不置可否的點頭,“前知五百,後知一千年,說的便是貧僧。”
你……
李天策眼前一亮。
便好像是知曉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莫非你就是鐘山寺的廣慧師父?”
“不錯不錯,貧僧隻是覺得,今日與你有緣,故而…才會上前來,想與小兄弟算上一卦的,這要是換做彆人,求都求不來。”說實話,朱廣孝確實是路過此地。
他懂一些醫術,剛去給人瞧了病回來。
沒想到,他在人群中,就好像發現一道金光,便是好奇的追了上去。
李天策這會,卻是打起了馬虎眼,“廣慧師父如此厲害,那就給在下算算吧!”
“需要生辰八字嗎?”
朱廣孝搖了搖頭,“這倒不用,還請小兄弟坐近一些,在下給小兄弟摸個骨。”
“你放肆!”貢安國頓時不樂意了,堂堂威震天下的北涼王,豈能讓彆人如此無禮?
李天策歎了口氣,瞪了後者一眼,“貢安國,彆一驚一乍的。”
“我……”貢安國撇了撇嘴,“臭和尚,你要敢乾什麼出格的事情,老子立馬就砍了你。”
貢安國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
李天策將腦袋湊了過去。
便是見到原本還嬉皮笑臉的朱廣孝,頓時認真的起來,雙手放在李天策的盆骨之上,緩緩向下。
他隻知道李天策氣質不凡,隱隱之間,有王霸之氣,可直到摸了李天策的骨之後,他的眼神,瞬間不對勁了。
“奇也怪哉!”
“你怎麼會是這樣的骨相?”朱廣孝將自己的手拿開,那雙手甚至還在顫抖。
“怎麼?我這骨相不好嗎?”李天策笑著問道。
他今兒個,其實也想看看,麵前這和尚的厲害。
朱廣孝感歎一聲,“你這骨相,甚是奇怪,我摸你這相,你應該死了的,可為何…還能活得好好的?”
“你最多也是王命,可…怎會突然有紫薇之星臨凡……”
朱廣孝的臉上,頗為茫然,他算了一輩子的命,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命。
當然,他也能斷定,麵前之人,就是他要等待的人。
朱廣孝是茫然了,可李天策卻無比震驚。
為何說最多也隻是王命,其實很好理解,如果不是他這個靈魂到來,原主人可就死在五年前的那場動蕩之中了,甚至是做不到王,也就是他來了之後,命運才改變。
這個黑衣和尚,果然有些本事。
朱廣孝嘴裡嘟囔著,連麵都不吃了,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這位小兄弟,近兩日要多加小心一些!會有無端之禍降臨,但最終會逢凶化吉。”
“當然,經曆此遭最好,那獅虎山上,有三顆將星等著你。”
說出此話的時候,李天策依舊明白,麵前的朱廣孝,已然是看穿了他的身份。
隻是,還沒等李天策坦白,那朱廣孝卻是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他算的這條路,搞得他心裡邊,有一團迷霧鎖著,他要回廟裡,好好占卜上一番才行。
“這……這個和尚,神神叨叨的,還敢咒咱們。”
“主子,您剛才就應該讓我上去,狠狠給這和尚幾拳,這樣…他就老實了。”貢安國氣咧咧的說道。
李天策卻是搖了搖頭,“說不定…他所言是對的呢?”
“好了,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前往郡城一趟。”
“諾!”貢安國點頭,不再說話。
午後!
李天策出了縣城,騎馬往城外走了約莫二十裡。
忽然,周圍便是傳來一陣沙沙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