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可是將麵前老人給看懵了。
他現在明白了,麵前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涼王啊!
這是何等的高貴身份。
現在,竟因為踩壞了莊家,就要自刎而死……
此,可是將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都給嚇壞了。
“北……北涼王,不可衝動,萬萬不可衝動啊!”
“您可是我武國的北涼王,天下的大英雄,草民這區區育苗田,實在算不了什麼?”老人家立馬說道。
楊玄也勸阻道,“是啊!王爺,您可是三軍之主帥,肩負振興武國的重任,您若是死了,那便是天下之損失,此混亂的天下,又該由那個人去終結呢?”
“還請王爺三思而行。”
那老人家,也一個勁的點頭,“這位大人說的是,王爺是無心之舉,並非故意,可莫要因為一件小事,而輕看自己的生命。”
李天策這才看向老人,“老人家,您真是願意原諒孤?”
老人連說道,“那是自然。”
“北涼王若是有損,我等地方百姓,萬死也難辭疚啊!”
唉~
李天策頓時歎了一口氣,隨即!便是一劍,將自己的一撮頭發,斬了下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孤有錯,今……本應領軍法,以正典刑,可奈何,孤身兼要職,今斬頭發,代為受罪,但孤……斷然不會忘記孤所犯之過錯,主簿何在?”
這時,一個文官從軍列中跑了出來。
“王爺,臣在此!”主簿恭敬來此。
“主簿,將孤的罪行記下。”李天策說道,“另外,賠償老人家一百兩白銀,從孤的月俸裡邊扣。”
“是!”主簿點頭,連忙拿筆記下。
說罷,身後負責後勤的人,便是拿了一袋銀子過來,遞給李天策。
“老人家,今孤踩壞了你的稻田,今賠償你一百兩銀子,還請老人家收下。”李天策將銀子放在了老人的手上。
可這老人,自然不敢拿。
這稻田秧苗,根本就不值一百兩,便是一兩也不值得。
“王爺……這……這,用不了這麼多。”老人家結結巴巴說道。
他現在是接也不敢,不接也不敢。
“拿著吧!這是孤賠償給你的。”李天策說道。
見老人還在由於,朱廣孝也立馬是附和道,“老人家,收下吧!”
“我家王爺,向來愛民如子,而今自是我等破壞規矩在先,自當是要賠償的。”
“此天下,無規矩不立,還請老人家莫要推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人家若是不要,李天策就該死要翻臉了。
老人家最終還是惶恐地將白銀給收了下來。
接下了這些銀子,他是無比的激動。
要知道,一百兩銀子啊!
他一個農民,這奮鬥一輩子,都攢不了如此多的錢。
“王爺如此這般,蜀中百姓,定會歡迎王爺的到來。”老人家心裡感動無比。
不過,老人嘴上,好像還有話說,不過欲言又止,又是吞了下去。
“老人家是有什麼話要說嗎?”李天策看出了老人心思。
老人又是跪了下來,“王爺如此仁德,不知……能不能為小老二申冤。”
那周圍的百姓,聽見老人的話,頓時明白老人想要乾什麼了?
“孤做為官,百姓有冤,自然是要申的,老人家……有什麼話就說吧!”李天策說道。
便是見到,老人直接跪了下來,“還請王爺,為草民做主。”
原來是這老人家姓鄒,家裡還有一個大女兒,今年十八歲,被鎮裡邊一個豪紳,強行帶走,之後!便是賣給了當地的青樓,之後!為了將自己的女兒贖回來,老人家變賣了家中所有的田產,可結果!那豪紳勾結地方官府,還有青樓一道,屢抬高價格,並還將老人的媳婦,也給活活打死了。
最後為了自己的小女兒,他也隻能忍受著。
不僅如此,不止鄒老漢一家,還有許多人家,和鄒老漢家一樣,被地主豪紳,強行將自家的女兒給帶走了,可因為有張勳的庇護,漢中各地的官府,幾乎都是官官相護的,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李天策大怒,“老人家放心,既然孤來了,那就不會置這等事情於不顧。”
“但是,孤現在要前往漢中城,故而!不能為老人家親自主持公道。”
“這樣吧!”
說著,李天策便是擺了擺手,淩白立馬上前。
“淩白將軍,便由你親自跑一趟,為老人家申冤。”
“諾!”淩白領命。
一時間,有了靠山的老人家,無比激動,他對李天策連連稱謝,他頓時明白,這位北涼王,與任何的藩王、官員,很是不同。
而李天策這一件事,非但沒有受到唾罵,反而是得到了漢中百姓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