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李珞覺得很多事情都沒什麼意義。
就比如眼前的日出,很漂亮,但為了看它,早早的爬起床,又辛辛苦苦的爬到山頂的觀景台,隻為了這一刻的光景。
有什麼意義呢?
上一世在顏竹笙的家裡打工的時候,李珞就是這種念頭。
那時候的他,除了賺錢給林秀紅治病之外,其他事情都沒什麼意義。
隻要不跟錢掛鉤,那就沒有意義。
意義這個東西,有時候會成為人不斷前進的源動力,有時候又會成為深深的枷鎖,無形之中將人桎梏。
隻是如今李珞回憶起來,看著身旁指著太陽的顏竹笙,金色的陽光落在她側臉,勾勒出臉蛋上細細的絨毛,比漂亮的日出還要漂亮。
然後李珞的記憶,便一下子跳轉到某個午後,顏竹笙將一把吉他塞進他的懷裡。
他說自己不會。
顏竹笙說可以教他。
李珞說彈吉他對他而言沒什麼意義。
直到顏竹笙說這是工作的一部分,李珞才老老實實的學著彈吉他。
但後來彈得久了,反而漸漸喜歡上了那種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感覺。
意義什麼的,也就逐漸飄遠。
至少在手扶上琴弦的那一刻,有沒有意義都不重要了。
“你在看什麼?”顏竹笙疑惑的看向李珞,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卻不看日出,不由得疑惑問道。
“在看日出。”李珞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日出在那邊呀。”顏竹笙指著漸漸冒頭的太陽說道。
“也在你眼睛裡。”李珞看著她眼中倒映著的小太陽,輕笑說道。
話音一落,顏竹笙的眼睛便真的仿佛在發光一般,看向李珞。
而此時此刻,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太陽,於是顏竹笙環顧一圈,悄悄踮起腳尖,盯著李珞的眼睛,在他的嘴唇上一吻。
徐有漁還扶著欄杆喘著氣,注意力全在日出上麵。
應禪溪則是蹲在攝像機後麵,正滿臉期待著出片。
四個家長也是憑欄而望,享受這一刻的美景,都沒人注意到後麵兩個人偷偷在乾些什麼。
不過顏竹笙也沒太過分,偷親了一下後,便後退半步,拉著李珞的手朝前走到欄杆那邊,繼續欣賞日出的美景。
煌煌大日,自海中升起。
沒有午時陽光那般刺眼,清晨日出時的太陽,輪廓明顯,光線溫和,如同初生的孩童,還未曾鋒芒畢露。
直到太陽徹底離開海平麵,瓊州市的海灣上,如同鱗片一般的海水被染上了淡金色的光芒。
應禪溪終於記錄完畢後,便連忙招呼眾人靠著欄杆站好,在攝像機上定下了定時拍照的功能。
四個家長站在後麵,四個孩子湊在一起,留下了一張張照片。
他們在觀景台一直待到上午七點多,拍了一堆照片後,才從上麵下來,沿著來時路,在山頂公園裡參觀起來。
這裡本身就是瓊州市一處比較著名的景點,山頂觀景台也是全瓊州市最適合欣賞日出的地方之一。
除了觀景台之外,其餘還有不少內部景點適合參觀。
尤其是剛從觀景台下來,路過的一處熱帶雨林植物花園,在早晨陽光的襯托下,仿佛真的置身於熱帶叢林一般。
應禪溪忍不住又停留下來,多拍了一些照片。
“之前咱們上山走的主要都是小路,最適合一口氣爬到觀景台。”劉管家在一旁介紹道,“現在走的是山頂公園的遊玩道路,路上有很多景點可以參觀。”
這麼說著的時候,眾人已經穿過剛才的植物花園,又來到了一處山中隧道。
看了眼上麵掛著的“愛情隧道”的牌匾,李珞不由得問道:“這有什麼說法嗎?”
“這處公園周圍,以前主要是黎族的棲息地。”劉管家微笑著介紹道,“傳說中,有一位黎族少年,外出打獵,看中一頭鹿,便一路追逐。”
“從這處山頂公園入口處開始,路過一處長廊,經過一麵山牆,又穿越了這處山中隧道,最終將鹿逼到了剛才的觀景台處。”
“前方就是懸崖,遠處是一片大海,鹿已無處可逃。”
“可就在黎族少年即將彎弓搭箭的時候,前方的鹿轉回頭來,忽然火光乍現,煙霧騰空,在九色光暈之中,化身一位少女。”
“兩人在觀景台上一見鐘情,結為夫妻,最後在此定居下來。”
“因此山頂公園又稱鹿回頭公園,門口那座鹿的雕像就是這麼來的。”
說到這裡,劉管家停頓一下,又笑著補充道:“據說這裡是最適合一見鐘情的情侶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