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心中一緊,一抹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飛快地在粗布麻衣外又套上一層獸袍,從臨時空間裡將匕首取出,借著獸袍遮掩,牢牢地握在手裡。
做好這一切,西溪緊貼著石洞,屏氣聆聽著洞外的聲響。
可是,她等了許久,洞外都再無聲響傳來。
許是過於緊張,精神消耗太大,也許是昨夜就沒睡好,今日操勞之事過多,總之,她突然打了個嗬欠,竟靠在洞門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
“誰!”她猛地驚醒,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右手向下探去,將匕首牢牢地握在手裡。
“是我!”中年雄性的聲音傳來,平靜而有力。
不知為何,西溪覺得,這聲音特彆熟悉,仿若藏於記憶深處的珍寶,被突然喚醒一般。
她本能地推開洞門,欣喜地撲向對方,歡快地喚道:“四叔!”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跟我離開!”來人避開了西溪的擁抱,反手扼住她的手腕,拖著就往外跑。
力道之大,令西溪險些摔倒,踉蹌了好幾步這才勉強跟上,忙出聲問道:“四叔,出什麼事了?我們這是去哪?”
“這幫天殺的鼠類,竟然想把你送去公共雌洞!跟四叔經商去,雖然是遭人嫌棄的流浪獸人,但總好過去那等醃臢之地!”“四叔”解釋著,卻根本沒有察覺到西溪的勉強,死死地拽著對方的手腕,一路飛奔。
西溪隻覺得周圍的景象模糊得厲害,竟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最關鍵的是……跑貨郎雖然也是流浪獸人,但跟那些無組織紀律,隻會燒殺搶掠的流浪獸人不同,跑貨郎是有組織紀律、有行為準則、有道德底線的!
在四叔的口中,他從來不認為他們跑貨郎是遭人嫌棄的流浪獸人,反倒應是遭人喜歡,受人追捧,帶來貨物流通的大好人!
今日的四叔,好生奇怪!
西溪心裡咯噔一下,腳下一個用力,試圖刹住腳,同時手臂用力,試圖掙脫開來。
“怎麼了?”“四叔”籠罩在陰影裡,依舊牢牢地牽製住她的手腕,根本不容她掙脫。
“你怎麼回來的?我是說,你怎麼趕回來的?”
當年,四叔雖然離開,但每每行商經過碩鼠部落附近,還是會過來看她。
半個月前,四叔來信稱,說是在東大陸那邊遇到了些麻煩,可能會多耽擱一些時日,恐怕是見不到她的成人禮了。
四叔從不說假話,說是遇到了麻煩,那麻煩鐵定小不了,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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