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雲錫的話,跑,可她又能跑去哪裡?
正當她思考該如何時,身後那眼睛似乎發現了彆的東西,那種被鎖定感漸漸消失,腎上腺素飆升後的空虛,令她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可很快,那雙眼睛竟再次鎖定了她,而且更近!
雖然,她始終不曾轉身,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到,而且,她能感覺到,對方很疑惑,目光漸漸化作探究,距離她越來越近。
迫不得已,她隻能裝瘋賣傻,學著雲錫此前的表現,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步三歪地繞著雲錫蹦蹦跳跳起來。
隻是,隨著她裝瘋,那雙目光非但沒有移開,反而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她甚至有種感覺,對方竟學著自己的舞步,一起跳躍了起來。
跳著跳著,西溪發現,自己非但沒有甩開對方,反而愈發地近了。
雖然她依舊看不見對方,雖然連一絲聲音也不曾聽到,雖然他隱藏得極好,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到。
咬著牙,西溪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伸手撫向右臂,緊接著一個轉身,一支箭矢狠、準、猛地射向身後。
她依舊沒聽到什麼聲音,但她卻看到她射出的箭尖沾了血,緊接著這支箭憑空消失了。
而那抹被跟蹤被鎖定的感覺,也隨之消失,她不敢放鬆,警惕地盯著四周,就這麼盯了不知多久,腎上腺素兩次飆升的後遺症終於襲來,她隻覺得整個人疲累得慌。
而與此同時,因懷孕帶來的饑餓感也一並襲來,她顧不得當下,隻憑著本能取出一大袋的晶石,然後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咀嚼著。
嚼著嚼著,她發覺那抹視線再次籠罩著她,可在饑餓感襲來的當下,吞吃晶石是身體的本能,她根本做不了其他任何事。
她的心咚咚咚狂跳,緊張到了極點,可對方似乎有意戲謔她般,就這麼盯著,卻不曾做些什麼。
她嚼著,腮幫子都嚼疼了,又因為咀嚼不夠充分,被嗆得咳嗽起來,咳得小臉通紅,眼淚汪汪。
突然,她的麵前出現一捧液體,她看向晶石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少了一大把。
理智告訴她,不要碰這液體,可身體的本能更快,猛地一頭紮了過去。
那似乎是一雙手,還是一雙年輕的成年男性,哦,不,雄性的手,骨節有力,皮膚卻很光滑。
似乎被她的動作嚇到了,他下意識地就往回縮了縮,可奈何她的嘴已經下去,因用力過猛,竟直接咬在了那人的掌心。
好在,咬得不多,堪堪扯著一層皮。
她知道這樣不好,也想要趕緊鬆嘴,可對於晶石液體的渴望,迫使她就這麼叼著,甚至加重了幾分力道,一邊咬一邊吸著汁液,直到這一捧液體全部喝下去,她這才滿意地鬆開嘴,縮回腦袋。
對方似乎被她的舉動嚇壞了,在這之後,那抹視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她,也在喝了這捧晶石液體後,滿足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