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琛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紮進了紀心然的心口。
王秘書走到了紀心然的身側,說道:“紀小姐,請不要讓我為難你,請吧。”
紀心然的視線還停留在顧宴琛的身上,但是顧宴琛卻沒有多看她一眼。
等到紀心然被王秘書請出去之後,唐寧才彎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那兩個人明明就是她和顧宴琛,卻讓人覺得很是陌生。
時光荏苒,已經過去了六年的時間,他們不是從前那個上高中的陸宴琛和唐寧。
他們之間隔著的還有很多的人和事。
“這個照片,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
唐寧將照片還給了顧宴琛,顧宴琛不過是接過了手中的照片,並沒有說什麼,他走到了辦公桌前,將照片重新放在了抽屜裡,說道:“紀心然會來顧氏大鬨,也會打聽你的住處,去你家胡鬨,我會讓人在唐家外麵守著,不會驚動唐叔叔和唐阿姨。”
“多謝。”
唐寧的思緒一直都在那張照片上。
這六年的時間,顧宴琛沒有主動找過她,沒有和她有過任何的聯係。
本來,她都已經說服自己和顧宴琛已經不是一路的人,可是如今看到那張照片,過往的記憶就如潮水般湧來。
唐寧沉默了片刻,對著顧宴琛說道:“你這六年的時間,在顧家,有多難熬?”
見唐寧問起了這個,顧宴琛淡淡道:“即便是難熬,如今也已經過去了,對我來說,那並不算是什麼。”
“李茹,對你可好?”
唐寧這句話問出來之後,便覺得是自己多此一問。
繼母繼母,又能夠好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因為顧宴琛的父親離世,如果不是因為顧家沒有子嗣繼承。
顧宴琛又怎麼可能重新回到顧家?
唐寧隻知道前世顧宴琛的風光,卻並不知道顧宴琛在顧家一開始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如今,這樣的苦難,似乎在她的麵前具象化了。
顧宴琛走到了唐寧的麵前,下意識的想要敲一下唐寧的腦袋,但是這一次,抬起的手卻又收了回去。
“唐小姐,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顧宴琛說道:“剛才你在紀心然麵前說的那些話,可是心裡有了打算?”
“什麼話?”
唐寧隻不過頓了一下,很快就想起剛才因為紀心然在她的麵前用她父母的命來威脅她,而她胡謅了一句算命邪說。
說紀家最近一定會倒大黴。
顧宴琛竟然還真的往心裡去了?
唐寧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是因為我太生氣了,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話來,你也知道,我唐家沒有紀家厲害,我說也說不過她,所以……”
“就當是你剛才在紀心然的麵前大放厥詞好了。”顧宴琛說道:“可你就沒有想過,紀家如果沒有倒大黴,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會在將來鬨了笑話。”
“這不是還有你呢嗎?”
唐寧眯笑著,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和紀心然解除了婚約,還和紀家鬨掰了,如今你我又是拴在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不罩著我,誰罩著我?”
“你不是,很生我的氣嗎?”
“有嗎?什麼時候?”
唐寧裝傻充愣一絕。
她承認,之前顧宴琛六年沒有理她,她的確是很生氣。
但是那天顧宴琛出現在她生日宴上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原諒了他。
隻不過又知道了顧宴琛和紀心然訂婚的事情,心裡莫名有些難過,所以這段時間才刻意和眼前這個有婦之夫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