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嵐從縣衙回來,就看到了前來給昕兒換藥的李家夫人。那人剛來,桌案鋪的滿滿的,是各種草藥,竟然還有新鮮的葉子。
“夫人,您回來了!”李夫人欠身一禮,繼續給昕兒換藥,“這些草藥彆看著普通,治療燙傷很是有效,擦過藥膏後再敷上這些,能緩解疼痛。”
昕兒很乖,換藥的時候就小聲抽泣兩聲,看著肖嵐表情不好,還安慰她,“母親不哭,昕兒不疼!”
肖嵐點點頭,她沒哭,隻是眼眶紅紅的而已。她很能忍……
方晴晴看肖嵐心情不好,就拉著肖嵐出了屋子。
“你昨晚沒睡好,你要不要睡一會?”方晴晴看她雖有胭脂遮蓋,但眼神中的疲憊很是明顯。
“嗯……一會去睡一會。”她看著方晴晴的黑眼圈,忍不住笑她,“你這黑眼圈也好不到哪去。你這擱以前,我高低送你一張美容院的卡,我看不下去!二十來歲都有魚尾紋了。”
方晴晴因為之前的蹉跎,皮膚不是很好,雖比肖嵐小一歲,皺紋卻比肖嵐多一些。如今好不容易長了二兩肉,還撐起來一些,這就是為什麼之前肖嵐看她這麼多次,都隻是覺得麵熟,卻不覺得十分相像。
“若是回不去,肖總就在這開個美容院也行!我給你當掌櫃的。”方晴晴打趣道。
“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肖嵐看四下無人,聲音依舊輕了些。
“誰啊……老相好?”方晴晴見肖嵐神秘的樣子,很是好奇。
“蘇澤。”
“什麼?”
“嗯!”肖嵐用力的點點頭,幫方晴晴打消眼裡的懷疑。
“我去,他也穿來了?現在是乾什麼的?臭要飯的?”方晴晴猜。
肖嵐搖了搖頭,方晴晴頓時不滿,“我們兩個受傷的女人過得這麼慘,你彆說他是來享福的!”
肖嵐點了點頭,看方晴晴氣的握緊拳頭,就要國罵,她憋住笑說:“算了,不逗你了。他好像不是穿來的,隻是長得一模一樣!”
“你怎麼知道?”方晴晴不敢相信。
“我試探他了。我簽字畫押的時候寫的是我之前簽合同的簽名,他像看傻子一樣看我。”肖嵐想到蘇澤的表情,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今天笑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發自真心。
“那他到底是乾嘛的,捕快啊?”方晴晴又猜。
“大人,縣令!今天若不是我脾氣上來了,沒忍住,都該在公堂上給他跪下磕頭!”肖嵐不屑一顧,一個白眼翻上天,口氣十分陰陽。
“我去,不是吧!”方晴晴真的忍不住,即便不是穿來的,她也不想看到那個渣男的臉過得這麼好!
“你這‘我去’的口頭禪能不能改改,回頭昕兒都跟著學去了。在這封建社會怎麼過!”
方晴晴忙捂住嘴,看一眼屋子裡,連連點頭。
“肖總,給年輕人一個機會。以後不會了!”
肖嵐送她一個白眼。
她兩個在屋子外頭聊了兩句,茉莉和海棠就拿了些點心和水果進了院子,應該是給李夫人準備了。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竟然都沒看到院子裡的方晴晴和肖嵐。
“說什麼呢?”方晴晴大聲一喝,嚇她們一跳。
屋子裡頭的昕兒都聽見了,也跟著奶聲奶氣的喊:“說什麼呢?”
“一會上完藥給你吃糖!牛乳做的,可甜了呢!”海棠在外頭說著哄昕兒,又轉頭對肖嵐和方晴晴說:“剛才茉莉說,今早上外頭死人了。河裡撈出來的,可嚇人了,都看不出來模樣了,叫魚都吃了不少!”
肖嵐想到薛五今早在衙門跟那個縣令說的事兒。那薛五嗓音如鐘,即便是壓低了聲音,也還是能被他們聽去一二。
“死的還是個孕婦!好像看肚子都快生了,肚子都被魚咬破了些,裡頭的孩子都能看到。”茉莉接了話,說的過於生動,叫眾人不禁皺眉。
“一屍兩命,太可憐了!這若不做場法事,隻怕之後那河邊不能去了哦。”
“城外的護城河?”肖嵐也好奇,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不是,再往遠一點的地方,就是一條四通八達的小河,具體哪裡遊過來的屍體就不知道了。”茉莉陷入了沉思,這是哪家懷了孕的婦人,都快生了還能被扔進河裡。最主要的是沒聽說哪家丟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