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萱萱!”
“不是說他們隻是殘軍敗將嗎!”
“缺水斷糧超過半月,又剛和匈奴作戰,他們哪裡來的這般精力,哪裡來的這般鬥誌!”
原本隱藏在黃沙之中的,一支喬裝打扮成盜匪的軍隊,剛移動到預定地點,還沒來得及安營紮寨,就已發現敵軍蹤跡。
不,不應該是“蹤跡”。
人!四麵八方都是人!
都是舉著旗幟,穿著慶軍甲胄的士卒!
“還想埋伏我們?我們早就知道你們圖謀不軌了!”
“交出主謀,餘者可從輕發落!”
各個方位都傳來呼喝,這隻三千人的軍隊被團團包圍其中!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是誰走漏了消息!為何他們會知道有伏兵!”
“不要殺我……”
李萱萱坐於中軍,麵無表情地放下手裡的望遠鏡。
“此戰已經勝了。吩咐下去,隻誅首惡,降者不殺。”
都是大慶王朝的子民啊,如今卻淪為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他們負隅頑抗,是在等增援吧,等另一個方向的伏兵。
他們以為這支軍隊缺水斷糧,以為這支軍隊與匈奴交戰已元氣大傷。
可沒想到,將士神完氣足,鬥誌昂揚,比起他們這兩支疲憊之師的狀態要好上太多了。
以有心算無心,昨日那支兩千人的,同樣偽裝成盜匪的軍隊就已全軍覆沒。
和自己人的內鬥,死傷反倒比剿滅匈奴來得更多。
“傳令下去……領頭的賊寇,要儘量抓活的。”
收的收,降的降,本就是不知內情被拉出來的軍隊,在看到同為大慶甲胄也就放棄了反抗。
至於為首的幾個首領則是拚命反擊,要麼被手下人綁了當作投名狀,要麼奮力拚殺,直至力竭傷重,倒在戰場。
就算他們有第三支伏兵,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跪下!”
好運活下來的伏兵首領在看到李萱萱的第一眼便開始了哭訴:“誤會!誤會啊!是太守大人見大軍遲遲未歸,讓我等喬裝打扮,出來尋找,除此之外沒有彆的!”
“那裡真是一處伏擊的好地點啊。”李萱萱麵上無悲無喜,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朱唇輕啟,話中的殺氣讓人膽寒。
“不是麼?天澤郡總兵,梁平。”
“那處地點隻是我們偶然尋得!我們絕無相殘的打算!”被稱作梁平的漢子狡辯道,“倒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亮兵器,是何居心!”
“路見鄉野流寇,擔心生變故,故而搶先出手。”令所有將領都沒想到的是,李萱萱放棄了追問,“一時不察,待見到太守,我自會與他分說。”
“那還不快給本總兵鬆綁?”
“是非曲直,個中緣由,不是你一麵之詞就能解釋的。”李萱萱冷冷道,“先帶下去。”
“軍師,為了抓他,我們可是傷亡了五十餘士卒!”有將領看不過去了,出列抱拳道,“若是回到鎮北關,太守輕飄飄地揭過此事,難道我們還真就既往不咎,把人放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