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借的到人馬,借不到人馬,必將親至。”
李鳳寧輕輕低語。
看著畫麵上的楚世昭神情肅然,抬手一拱,反手又是一劍將叛軍使者就地宰了。
數日被大同節度使徐皓怠慢、輕視乃至於有忽略的意思。
楚世昭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最後還說出這樣的話,這難道不是一種氣度嗎?
整個人的氣場,都隨著這句話而躍起,而那三個軍帳鼓手所奏的《破陣樂》又調動了大同節度使徐皓麾下將領的情緒。
可能大同節度使徐皓是騎牆派,不一定忠於大周朝,是個見風使舵的貨色,但他麾下的將領不一定每個人都是如此。
兩百年的大周啊!
兩百年的大周!
忠於大周的誌士絕不在少,不然後續也不會內亂如此之久都沒有見個分曉出來。
最後楚世昭提劍殺死叛軍使者,更是將整個氣氛推上了**。
大丈夫,就該如此作為啊!
但問題是——
她這個撿來的夫君接下來到底要乾什麼啊?
借來的三千兵馬明顯是臨時的,臨時的話,就不可能用很久的時間,也不可能帶回晉陽。
畢竟這些人手的家人還在大同,所以是不可能變成楚世昭的部眾。
拿來援助晉陽的收益是不大的。
剛想到這裡,隻見大地圖上,代表著楚世昭頭像的人物,已經是從另一條路直接殺向了範陽。
“馬溯安集結兩萬兵馬進攻晉陽,他勢必是傾巢而出,畢竟以晉陽易守難攻的地形,是難以攻克的。”
“最為重要的是——馬溯安此人充其量就是一個能打的將軍,並無內政之能,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馬溯安的出擊隻能是求速戰,畢竟如此眾多的出征士卒,以範陽一地來說,糧草不一定能供養得上。”
“他就是想一口氣擊潰我阿父,打個措手不及。”
“但誰能料到我父親一介儒將,聲名不顯,卻對時局洞悉清晰,堅壁清野的政策直接斷住了馬溯安的速勝之意。”
“可阿父所能做的也隻能是防守,他沒有多餘的兵力去做更多的事情。”
“這個時候,我這個夫君借來的三千兵馬,就成了雙方博弈之中的勝負之手。”
“馬溯安想不到有人敢直擊他的腹地,更想不到大同節度使能借出這麼多的人手給楚世昭。”
“更絕的是,楚世昭是皇子,他有正統在身,範陽的百姓不一定全都是鐵了心要跟馬溯安走的。”
“他打進來,隻要給的好處到位,撥亂反正,範陽百姓怎麼可能會生出抵觸之心。”
李鳳寧腦海裡的思路瞬間清晰了。
“可是,這也太賭了吧?”
“不...不是太賭了。”
“是他隻能賭,而且隻有這一次機會賭,如果不賭,按部就班地走下來,一輩子都隻能寄人籬下。”
“現在不一樣了,若是打下範陽。”
“他就跟我阿父一樣了。”
【永晉三十一年九月,楚世昭三千兵馬一路奔襲,直擊範陽,沿途所遇七城,長驅直入,所向無前。】
【過程中截斷了馬溯安的糧道。】
【使得馬溯安的前線軍隊陷入了兵糧寸斷的狀態。】
【李瑾抓住了時機,命令自己的長子李晟明率領晉陽軍主動出城迎擊被截斷糧車的馬溯安部隊。】
【李晟明擊潰了馬溯安的先鋒軍隊,馬溯安不得不選擇後撤。】
【而楚世昭一日克七城,掛王旗,號王師,他一騎當千,以‘大周朝’的名義撥亂反正,認定叛亂皆有馬溯安一人所起,其餘人等不受其罪牽連。】
【他認為這些日子以來,馬溯安‘私自’調高了範陽一地的賦稅,於民害而無利,攻克範陽以後,立刻調低了範陽當地的賦稅,將範陽百姓蒙受的苦難日子全部推給了馬溯安的身上。】
【永晉三十一年十月,楚世昭在範陽征召了一萬青壯入伍,成為新的軍團。】
【永晉三十一年十一月,馬溯安大敗於晉陽之戰,在被截斷糧道以後,軍隊士氣暴跌,難以對抗李晟明的軍隊。】
【此戰大捷,李瑾立刻在軍中提拔了李晟明的職務。】
【永晉三十一年十二月,馬溯安帶著殘軍,想要反攻範陽,卻遭到了範陽諸城的嚴防死守。】
【楚世昭大破馬溯安殘軍。】
【馬溯安兵敗如山倒,折損了僅剩下來的四千多將士,敗亡途中被副將張進所弑,旋即獻於楚世昭,願意投誠晉王。】
【永晉三十二年一月,永晉帝認為楚世昭平定範陽之亂立有大功,在群臣的勸說下,恢複楚世昭晉王的封號,並將範陽一地作為楚世昭的封地,在此地任藩王,亦是新的範陽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