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石材。
村裡蓋房子,都是一兩輩子人攢木材石料,等攢夠了再建屋。
所以倉促間,根本弄不齊整。
要不是大家齊心協力,想把廟建起來都不容易。
更何況,還能這麼塊。
還有磚窯。
燒大青磚,是個力氣活。
人少了,根本就乾不了。
而此時用作主殿大粱的三根大木,其中除了張老爺給自己準備的一根壽材,宋大有和張雲兒的一根,剩下的一根,還是從劉大根祖祠卸下來的。
當然,作為交換,以後劉家的祖先牌位,就搬到白娘娘廟的配殿裡了。
所以他這時候,趕緊開口說了句:“娘娘的廟,可不能停下。”
不然他家的祖宗牌位,可就沒地放了!
“這是自然。”張老爺立刻接口道,“我把諸位叫來,就是問問,各位能不能湊點糧食出來?”
大家這回都不用戶想看了。
儘皆露出了苦臉。
農家的糧食,就沒有夠吃的時候。
自家的糧食,能撐過冬天就不錯了。
這還是托了不交稅的福。
“要擱以往,還能剩下一點。”孫大嘴就嚷道,“這不是碰上毒災了嗎?”
毒災,雖然沒把他們都毒死,可照樣要命!
按說一開春,地裡見了綠,就有野菜可采,配著吃,能省下不少糧食。
可今年自一月初,雪剛化完,毒災就來了。
這水就不能生吃了。
喝了生水沒多久就會頭暈,犯惡心,嘔吐腹瀉個沒完。
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泡稀。
身體弱的,折騰一回,嚴重點的直接就能昏死過去了。
各自村裡都有老人沒扛住過世的。
這下都知道是水裡有毒了,可人不能不喝水吧?
後來發現,水燒開了喝就沒事,但還沒來及高興,就發現,這片地界被水脈滋養的東西,都不能吃了。
什麼也不能種了。
澆灌田裡糧食菜蔬的水,總不能也燒開再灌溉!
說來也怪,田間地頭林子裡的草木,仍然鬱鬱蔥蔥,那些飛鳥魚蟲,一點事沒有。
可人吃了它們,就會有事。
煮熟了也不行。
還有家裡的牲口,也都養不住了。
這下好了,全得靠糧食和去年秋裡曬了,藏在地窖過冬的乾菜撐著。
“都這樣了,誰家還能有糧食呀?”
劉大根說著,忍不住看向張老爺。
“也隻有張老爺你這樣的大戶,建得起糧囤,能有存糧。”
他們這些農戶,住的房子都是黃泥壘的,哪有本事蓋糧囤?
糧囤得能防潮放火放水,還得防蟲防鼠防盜。
再說了,自家那點糧食,過冬都勉強才夠,哪需要建糧囤。
……
“這話,酸溜溜的。看得出來,老劉對糧囤愛的深沉了。”許成仙坐在屋內,啃著桃子,通過水盆看著前院的談話,不禁吐槽道。
許小白趴在一邊,好奇的問道:“爹呀,他們沒糧食了,咋弄哩?”
“買。”許成仙早就想好了。
“能買得到嗎?”大黑問道,它覺得玄乎。
“買不到?買不到拿就更好辦了。”許成仙一笑。
買不到,那就搶唄!
順便的,再搶點彆的。
“咱們現在吃的都是咱龜爺背上的產出。”他一本正經的嚴肅道,“這叫什麼?這叫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這是很嚴重的敗家行為!
“再這麼下去,我會忍不住因此焦慮,會道心不穩。”
所以堅決不能放任!
“……爹呀。”許小白眨巴下眼睛,“你剛剛不是說,是想吃點人族新鮮的靈物嗎?還說想嘗嘗彆派丹藥的味好不好。”
“……咳!順帶,順帶嘗嘗。這又不衝突,對吧大黑?”
大黑:“……”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