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穿透稀薄的雲層,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此時此刻,一位清俊的道長,身著道袍青衫,發絲隨風輕揚,立於古……特彆新的高台上。
高台上還有一張供桌,一個香爐。
以及兩個放置著嶄新令簽的簽筒。
簽筒裡各放著幾乎一樣的,幾根長約一尺左右的令簽,不過顏色不同。
一簽筒紅,一簽筒綠。
令簽上麵都寫著一個‘令’字,外麵畫著一個圈。
隻見,年輕的道長,麵色沉靜,探手從其中一個簽筒裡,拿出了一根綠色的令簽。
左手拿令簽,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口中念念有詞,在其上虛虛畫了幾筆。
然後將令簽,便朝天上一拋。
令簽飄於半空,其上顯現出一張黃光符咒,隨風輕輕搖曳,其上繪製的古老符文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有連接天地間的力量。
接著道長緩緩閉上眼,雙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開始轉身邁步,步罡踏鬥。
他的聲音低沉而悠遠,聽不清內容,卻能又清晰地在這一方天地間回蕩。
甚至激起了層層回音。
行走之間,姿態瀟灑衣袂無風而動,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震顫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悄然凝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
襯顯的道人更有一股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氣息。
高台供桌下方,上千的百姓,瞪大了眼睛看著。
前方的張老爺等人,儘皆一臉肅穆,彆說交頭接耳,就連臉上的神情,都不敢露出半分不對。
“小仙長在做啥嘞?”
“這跳的是什麼舞?身段倒怪好看哩。”
“胡說啥?小仙長人長得也好看,不知能不能娶妻。”
人群後方的一群上了年紀的老翁老嫗,就沒這顧忌。
一邊注意著身後的賊匪,一邊小聲的咬著耳朵說話。
“咱們這麼說小仙長,不會被怪罪吧?”
“不會,不會。白娘娘保佑著咱們呢。”
“白娘娘慈悲仁善,小仙長人也好,咱們又是在誇他,如何會被怪罪?”
這幾位就是剛剛高喊白娘娘保佑的,對白娘娘的和善和仁慈深信不疑。
雖然娘娘的護法者,就是台上的那位仙長,出手殺死的賊匪,噴濺在地上的鮮血,已經變成了更醒目的黑紅色,也不能改變他們的看法。
“仙長做法,是要殺這些賊匪?”
“我瞧小仙長那簽字,倒像是縣令老爺的指簽。”
“莫不是要拘傳誰吧?”
官府的指簽,就分為紅簽和綠簽。
紅簽為刑簽,下令動刑的時候扔。
綠簽為捕簽,用於下令捕人時扔。
興許是人的年紀大了,有一些會越活顧忌越多膽子越小,而有一些,則會恰恰相反。
敢‘玩命’的這些老人家,顯然是後者。
而且年紀大,多少聽過一些傳聞之事。
他們一邊看著台上的小仙長,一邊小聲的嘀咕,這拘傳的是賊匪的魂魄,還是他方的神將。
“青天白日裡,招陰差來拘魂?不像。”
“那是要拘神遣將?”
“拘傳天兵天將來捉拿這些惡人?”
“小道長也是,已經將人困陣了,為何不直接動手?”
“就是,看著也不像是不願殺生的模樣。”
就說剛才,不就還宰了一個嗎?
轟隆!
突然,天際間湧起一陣狂風。
刹那烏雲密布,雷聲轟鳴,仿佛天公發怒。
電光火石間,一道驚雷劃破長空,直擊高台之上,那黃符在雷光中驟然燃燒,化作一道絢爛煙火。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冷哼。
在這一刹那,整個天地仿佛都為之震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冒出了青煙。
平地起驚雷?
“哎呀媽呀!”
“乖乖!咋的了?”
“天爺爺呀,怎麼打雷了?”
“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