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哼道，“來的都是窮苦人家，乾活疊紙錢，還有那些將有新房子住的，都占了便宜。既然靠著咱們白娘娘賺了好處，不記好的人不多。”
有那不記好的，它聽見了，就讓老潘派的管事攆走換人。
想要拉幫結夥拿捏雇主的？
也不看看是在給誰家乾活！
刺史府明白給白娘娘蓋廟，就算裝也得裝出和氣仁善的模樣，不能讓百姓對白娘娘有所怨恨，免得惹來許道長不喜，可也不會任由人欺上臉。
想攆人有的是辦法。
許州又靠著兩界河，有碼頭，最不缺的就是討生活的百姓。
水路發達，鄉下莊戶來城裡的也多，消息也都靈通得很。
說要招人，成千上萬不好找，轉一圈下來幾十個壯勞力還是能湊齊的。
“本尊沒做錯吧？”大黑跟許成仙確認，這種行為是否會影響自己的血氣酬勞。
“嗯，乾得好。”許成仙給予肯定，“這種臭魚爛蝦的供奉，我們不稀罕。”
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就罵娘的，沒有必要留什麼情麵。
“對了，靈州有沒有消息傳來？”他又問道，“還有海魂門，有什麼動靜？”
“靈州沒消息，海魂門也沒動靜。”大黑道，“本尊給你傳信，不是因為這些。是有龐的事，告訴你。”
“什麼事？”
“白家的家主夫人，帶著兒子住進刺史府了。”
“這我知道。”
許成仙對外界的動靜，也不是一無所知。
基本的警惕他還是有的。
潘刺史府，如今頗為熱鬨。
為了不讓兩個‘潘夢蝶’碰麵，也為了讓知道內情的下人，越少越好。
刺史府內的院子，都被收拾了出來。
將兩人一前一後徹底地隔開。
不過相對而言，如今的白夫人，住得離許成仙要更近一些。
而潘家和白家的兩個小少爺，更是直接住進了他所在的院子。
其他人也是按照遠近親疏的，以這院子為中心分散住。
因此現在隻要掃一眼，就能知道，誰在這刺史府的地位到底怎麼樣。
潘安壽更是派了最信眾的人，一天到晚守在他的門口。
隻要聽到裡麵有動靜，馬上就有人飛奔去稟報。
“你們見到那位白夫人了？”許成仙問。
“見到了。”大黑道，“不光見到了，還知道了她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她是個大惡人。”
“……哦。”許成仙暗笑，你一個凶獸，說人家是大惡人？
也是有意思。
“真的，她在殺人！”
隨後，大黑便將兩個陰魂神將所說的，轉述了過來。
原來兩人就是死在白家這位夫人手上。
“那兩個神將不是死於法術嗎？這個女人身上有修為？”許成仙覺得奇怪，“還有，宋玦不是見過潘夢蝶的模樣嗎？”
兩個潘夢蝶應該長得一樣。
至少沒有露出真容之前是一樣的。
為什麼當時沒有任何反應？
“嗯，你是說成了陰魂後，根本不記得害死他們的人是誰？”
……
三天之後。
得到傳信，潘安壽將所有人聚集到院中的這天。
他見到了第二個‘潘夢蝶’，也就是現在的白夫人。
身材樣貌和之前見到的那一位，果然是一模一樣。
這美婦人身上，連雍容的氣質，都和那位十分相似。
或者說，是那位，像她。
“潘夢蝶見過許道長。”白夫人見許成仙一直盯著她，不禁了然一笑，起身衝他微微頷首見禮。
許成仙不禁一挑眉：“夫人這是知道了？”
“猜到了。”‘潘夢蝶’笑吟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