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綿調整了一下麵色,隻歪著頭看孔萍,“那你是怎麼想的呢?特意把我叫來告訴我這些,想必是有重要的決定告知於我。”
孔萍點頭,青澀樸素的少女眼睛裡皆是堅定。
“阿綿,實不相瞞,我剛收到這兩匣首飾的時候是很開心的。
我隻有阿娘給我留下的一匣首飾,再也不曾擁有過這般華貴漂亮的。”
孔萍言語真誠,房星綿也輕輕點頭,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們同齡,自己見著華美之物都想據為己有呢,得不著就想法子坑阿兄。
孔萍都沒有阿兄可以坑。
看阿綿並無看不起之意,孔萍的臉色也好了些。
“但開心隻是一時的。在平陽王府那一日無論是他本人還是皇後娘娘送阿綿小狗,都表明他們屬意你,他卻暗地裡送我首飾。
這是對我的羞辱!”
她情緒忽然激動,那種被羞辱的憤怒也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房星綿極是意外,又不由得為她高興,她沒有陷入他的圈套裡。
“阿萍,你說的是對的,他沒懷好意。”
“我仔細思慮過了,這份羞辱不止於我還有我祖父,以及我孔家先輩。
祖輩榮耀豈容被如此踐踏,他實在太過分了,這等人怎配做一國儲君?”
房星綿趕緊按住憤怒的孔萍,這種話說出去掉腦袋的。
“你跟我說說他是哪一日送你首飾的?”
“就是平陽王府宴席那日傍晚,堵在了我家巷子口。”
房星綿微微皺眉,難不成柴珩那廝是因為白日裡見自己跟孔萍始終在一處,他才動了心思的?
孔萍抓住她的手,略急切道:“阿綿,我今日把你帶來我家告訴你這些事,就是想勸你千萬彆嫁給他,他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我明白,早就看穿他了。
隻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被他盯上想甩掉不是那麼容易。”
孔萍深吸口氣,“我打算告訴祖父。祖父得知必會動怒,會將此事端上台麵。
儘管最壞的情況會得罪太子鬨得不太愉快,但他不會再糾纏了。”
房星綿有些擔心,“他不是君子,真得罪了他恐怕他會使下作的手段。”
“我不怕,祖父也不會畏懼。我孔家人行得正坐得端,絕不屈服。”
孔修老先生的脾氣房星綿也是了解一些的,文人風骨寧折不彎。
兩人說開更是親近幾分,房星綿好奇孔先生花費十幾年所著的通史。
孔萍就在窗口觀察了一番,見書房沒人便帶著她偷偷過去了。
不大的書房裡全部都是書,簡單的架子直逼房頂,堆得滿滿的。
孔先生已撰好的通史在另一麵牆的架子上,孔萍告訴她可隨意看隻要不弄壞了就行。
房星綿都不大好意思,用自己的裙子好好的擦了擦手才敢拿起來翻看。
她拿的正好是先帝在位時的稿子,跟隨先帝打天下的先太子文武雙全是一名悍將。
他與太子妃育有一子卻在十幾歲時病逝,太子妃之後一直沒有生育。
而先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沒有妾室,就導致在接下來的十多年間始終膝下無子。
在他們年逾四旬時太子妃南下休養身體時傳出有孕的消息,但她身體孱弱不能長途跋涉,所以是在南方生下的這位得來不易的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