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母代子的致歉還是頗有效果的。
她誠懇真摯溫柔大氣,麵對孔老先生餘怒猶在也絲毫沒有惱怒之意。
狹窄的巷子裡上百寒門學子聚集,全程圍觀,最後也不由的對皇後娘娘交口稱讚起來。
不愧為一國之母!
此事看起來就這般平息了,皇後娘娘還留在孔家喝了茶水,幾近天黑時才離開。
鳳駕特意穿行了富安坊,在一家做榛子糕的鋪子前停了好一會兒。
隨行宮人二十餘,光線幽暗時來來回回看不真切。
隻是在臨行前那偌大的車駕晃了一下。
密封性極好的馬車裡,皇後沉著臉冷著眼靜靜地看著跪伏在眼前瑟縮成一團的暴露女子。
沒錯,正是被藏在富安坊的田阿春。
在城外時她膽大下賤的孤注一擲,成功的讓太子殿下把她帶了回來。
儘管他沒說何時會過來看她,但她獨留在宅子裡時仔細想過了。
殿下極為厭惡房家人因為聰慧而高人一等時那端著的姿態。
當時他會對自己多了一分關注,不正是因為她沒那麼聰明嗎?
那她就反其道而行,舍掉尊嚴做一個供他發泄的伎子,隻要能留在他身邊不被發配到嶺南那種不毛之地,再下賤她也能做。
而且她鑽研了多年的煲湯,她能想法子讓自己避過人眼受孕,隻要有了孩子……
她相信自己的福氣在後頭呢。
哪想到她剛剛在家裁剪了裙子試穿上,就被闖進去的人給控製住了。
她以為是金吾衛,嚇壞了。
直至被扔到這馬車上,看到了皇後那雍容又冰冷的臉,她瞬時嚇得腿軟趴伏在車板上動彈不得。
皇後始終對自己不冷不熱的,那麼多次跟房星綿一同進宮,皇後對她們二人的態度是兩個極致。
是以很是畏懼她。
“娘娘……”
“本宮不想事事管著他,可你看看,本宮撒手不管他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再折騰下去,這太子之位怕是就要沒了。”
“皇後娘娘……”
“閉嘴!”
皇後雙眼忽的厲起,狠狠地鎖定她,“心術不正之輩,把阿珩一步一步的拽到深淵裡。耍心機賣色相,你這等毫無廉恥之人怎配活著?誰沾了你都將不得安寧。”
話落,宮官卓素利落的抽出準備好的白綾纏在田阿春脖子上。
她被迫脖子拉長腦袋後仰,一手死死地扣住白綾邊緣指甲挖掉了自己的肉。
“饒……咯……”
卓素因熟練而麵容平靜,皇後因必須親眼看著這個禍害死而淡定如水。
唯田阿春因窒息整張臉暴紫,雙眼充血暴凸,身體抽搐十趾蜷曲。
她身體終於軟下來卓素還是沒鬆勁兒,又保持了半盞茶的時間才鬆開。
皇後輕輕閉上眼睛,“照計劃連夜把孔修孫女兒勾引太子不成反誣告的消息傳出去,明天本宮要聽到全城都知曉此事的好消息。”
“是。”
讓她和她的兒子顏麵儘失,她豈會不報複!
金吾衛得了消息前往富安坊捉人,沒想到宅子裡空空如也連個蒼蠅都沒抓到。
等好消息的柴遜得知金吾衛沒抓到人頗為意外,下屬上稟皇後鳳駕曾經過富安坊稍作停留,他立時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