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太後又道:“聽說房太傅一家是被金吾衛押送回來的,想必是惹怒了陛下。
但陛下乃天下之主,當有容人之量。再說房太傅是當代大儒,決不能讓他步入孔修後塵。”
皇上的臉色又不好了,“朕要將他一家發配到黔地去。”
“什麼?不可!”
太後斬釘截鐵,皇上亦多重怒火攻心,“朕是皇帝,朕能主宰天下人生死。他一個房淵再有名望,他也不過是朕的臣子。
朕要臣死,臣就得死!”
“你糊塗!身為帝王迫害良臣,你知被天下學子詬病會是什麼下場嗎?”
“那就讓他們都去死!”
“你瘋了!”
太後拍桌。
皇上憤然起身一把將桌子掀了。
麗妃巧妙的後退一步沒挨著自己的身,仍舊垂首恍似沒聽到這天底下最尊貴的母子爭吵。
太後氣的手都在抖,“哀家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若心裡有氣,便將房淵外調一陣子,但不可讓他家眷離京。”
皇上胸肺劇烈起伏,但最後並沒有反駁太後的話。
拂袖而走。
太後立即示意麗妃跟上去。
麗妃小步隨行,雖是看著不吱聲不吱氣,卻沒有委屈怯懦之感。
一種異於尋常女子的堅定灑脫。
皇上腳步慢了下來低頭看她,看的正好是她垂首的眉眼。
抬手捏住她下巴讓她抬頭,彆說,這清麗端方又勇敢的模樣真跟房家大姑娘相似。
“今晚侍寢。”
“是。”
原本等著一家挖野菜的下放聖旨呢,哪想到送來的調令卻是派房淵即日前往蒲州。
蒲州刺史榮大持現如今在牢裡,房淵暫代刺史之職。
房星含這個國子監司業也有了外派的任務,前往清河郡。
那清河郡是崔氏大族之地,名門世族雖不比前朝,但世族傲骨猶在,他這一趟差事也不好做。
房星綿托著下巴連連搖頭,心道:離開京城比想象的要難的多啊。
不過老夫人特彆高興,不用去挖野菜了。
同樣更高興的還有橘香,她笑的像要開花了似得。
“祖母,阿爹前往蒲州,雖不算遠可也車馬勞頓。到了那兒還可能水土不服,不如咱們一家都陪著去吧。”
“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後,又覺著不符合她牽掛兒孫的性格,補救道:“旨意都說了叫家眷留在京城享福,咱們非要跟著去那不是抗旨嗎?
再說你阿爹是去當官兒的,又不是吃苦受罪,你個小孩子家家彆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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