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園,燈光昏黃,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叮鈴鈴——
隨著放學鈴聲的想起,沉寂許久的校園被一句句喜悅的喧囂聲所打破。
高一(A)班的學生們也不例外,他們紛紛開始收拾書包,
成群結伴地往外麵走,熙熙攘攘,吵吵鬨鬨,充滿著青春活力。
唯獨在教室的最後麵,仿佛一切歡聲笑語到達教室後麵都會變得鴉雀無聲。
兩者似乎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角落處的劉光澤將那一封情書收好,上麵還有幾道顯眼的腳印,玩夠了的葉青的確將情書還給他了,順便送了幾個腳印。
他憤怒嗎?
憤怒,卻沒有辦法。
比起葉青那種有錢有勢力的富家子弟,他家僅僅隻是有點錢。
何況,家裡也不會幫助他。
母親死後不久,父親馬不停蹄找一個女人,附帶一個女兒,僅僅比他小上兩三歲,從父親的神情來看,這個妹妹毫無疑問是父親的種。
在家中,父親除了在月初發給他一筆生活費,其餘時間對他不管不顧。
父親常年在外麵出差,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和繼母繼妹三人,而繼母繼妹又是那種看他非常不爽的人,時不時就要毒舌兩句,或者擺出輕蔑無比的姿態麵對他。
若不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估計他也早就被這母女倆踢出家門了吧?
如果將自己被葉青欺負的事情告訴繼母,對方不但不會幫他討還公道,甚至有可能笑嘻嘻的帶著女兒看他的笑話,多送幾句冷嘲熱諷。
這種行為跟打完左臉遞右臉差不多,自討苦吃。
這幾天,繼母的惡語相向,葉青的嘲諷,魔法少女言語的驅逐,是如此地刺耳,猶如利劍刺入他的心房,將他的心臟攪成粉碎。
背著書包,徑直在學校道路上走著,剛出校門。
一股寒意便從劉光澤脊梁骨上升起,這是被莫名惡意盯上的感覺。
似曾相識......
昏暗的燈光下,劉光澤仿佛又想起那個黝黑的夜晚。
與父親鬨矛盾的他,跑到了市公園哭泣,卻在那裡見到了一生的夢魘。
沾染血腥氣的恐怖災獸在市公園殘忍廝殺,骨白色的利爪如刀鋒將一個個行人的頭顱如切西瓜般砍下,各種內臟血肉夾雜在一起,血腥氣、腐臭味夾雜充斥鼻腔。
無儘的殺戮中,劉光澤呆愣著,直到......
一顆被砍下的頭顱滾啊、滾啊,滾到了他的麵前。
定睛看去,那是今天剛剛幫助過他的白幼箐。
煞白的麵容上死不瞑目,一雙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似乎在抱怨他為什麼不幫她。
不......不要過來!!!
“小胖子,你長不長眼睛啊!”
一道痞裡痞氣的聲音響起,瞬間將劉光澤從噩夢中拉了出來,夢境破碎,迷迷糊糊的劉光澤睜開了眼睛,在他身前,不知不覺中站了五六個人。
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衣著打扮更是走在時代的前列腺上。
頭一次,劉光澤見到這群痞氣的混混目光中竟然充滿了感激。
如果不是這些人,剛才自己應該就會像新聞中播放那樣,被深淵之気侵蝕,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