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瞥了一眼人群裡嘰嘰喳喳的喬喬,如今她也參加工作了。
不過葉靖他是烏鴉落到黑豬身上,看到彆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那李白玲跟他和方言,三人之間也是糾纏不清啊!
這時,大春來了一句:“忙~都忙!忙點好啊~”
眼鏡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味兒呢?!
忽然,不遠處有人聚集。夏天聽到有人唱歌。
“嘿!有人茬歌嘿~”葉靖這麼好信兒,這事兒能不往前湊?一馬當先就擠過去了。
茬歌和茬架差不多一個意思,就是雙方鬥歌唄。
這邊好些文藝青年的樣子,在後海公園帶著樂器唱歌搞聯歡。
兩邊碰到了,那就免不了你一首我一首的,看看到底誰的歌聲更動聽了。
多少有點孔雀開屏,顯擺豔麗羽毛的意思。
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而且這年頭,流行這種熱情洋溢、吃得開的外向e人。
一般這種人都愛出風頭,也容易成為焦點。
葉靖就是這種人。
這不,人家兩邊還沒咋樣呢,他上場了!
你上就上唄,那一副嗓子連麥霸都算不上。上去一首《我的祖國》,高音給唱劈了。
周圍那年輕人哪管你誰啊,都笑了,那笑的叫個肆無忌憚。
本來也不是大事,畢竟出來混,誰還沒有個尷尬時候呢。
結果葉靖不服:“夏天,伱不能看我下不來台啊!”
夏天:焯!你上這個台時你怎麼不想想呢!
旁邊人有人就問了:“夏天?誰啊!”
“夏天你都不知道?東城那個!”
“是那個夏天嗎?”
“還有哪個夏天?”
結果夏天往後縮都縮不住——他比彆人高半頭。一群人盯著他!
“得!我給大家唱一個,助助興吧~”
也行,大過節的,來都來了,就當給這些大孩子們慶祝節日了。
夏天對一個小年輕道:“能借您手風琴用用嗎?”
“行!”小年輕很乾脆,把懷裡的手風琴就遞給了夏天。
這玩意有兩根背帶,都套肩膀上,挺沉的。
不過夏天倒是沒什麼感覺。
“獻給大家一首,嗯……《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
夏天拉著手風琴,按響前奏,開口: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靜悄悄
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
唱起那動人的歌謠
……”
清亮歡快的歌聲響起,一瞬間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差距非常明顯,或者說巨大!
夏天一開口,那人群中都布滿了歡快的空氣,尤其是唱到“爬上飛快的火車,像騎上奔馳的駿馬,車站和鐵道線上,是我們殺敵的好戰場~”時!
他一邊拉琴一邊輕輕跳起踢他,人群之中已經有人不由自主的跟著哼唱、搖擺起來了!
一首歌了,所有人都嘩嘩的鼓掌。
“謝謝謝謝~”夏天鞠躬答謝掌聲,把手風琴還人家。
那小年輕一臉崇拜,還問呢:“拉的可真好啊!你手風琴學了多少年?”
夏天:我學了兩周半……
這邊就有那膽子大的女青年,在一邊叫喊:“唱的太好聽了!再唱一個吧?”
“就是!再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一群人得有四五十個,一起起哄,喊聲震天啊!
盛情難卻,夏天連忙壓了壓手,“那我再唱一個吧……”
他怕這麼喊再把帽子叔叔給喊來!
這次他選擇清唱: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
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
我們坐在高高的穀堆旁邊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
這次的音色是那種少年的悠揚天籟,唱法偏通俗。
舒緩又活潑,帶著點懷念的聲音,在河邊飄蕩。
一首《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所有人靜靜的聽著,好像連呼吸都放輕緩了!
好些女同誌,盯著緩緩歌唱的夏天,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米蘭見狀,反而挺自豪、挺得意的。
一首歌了,她還點上歌了!
“唱個《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這歌就是後來的《二十年後我們再相會》,現在叫這個名字。
在外頭,夏天肯定得滿足米蘭的要求啊。
“好~”
“再過五十年我們來相會……你一堆,我一堆,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哈哈哈!”
夏天突然的俏皮,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笑噴了。
這個時候,哪有這種啊?!
你一堆,我一堆,全部送到農村做化肥~
他怎麼想到的?
一群人捂著肚子,都要笑癱了。
得說,這個時候的人們,笑點是真低啊!
米蘭點完歌了,於北蓓又來了:“唱個《友誼地久天長》吧?”
“好!”夏天此時也來勁了。
說實話,他很少如此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