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陸良出門轉了一圈,相約幾個發小,打算聊聊天,喝喝酒,歡度春節。
曾經的無話不談,變成如今的碰杠胡。
而且牌局剛組成,一通奪命連環cll,也把一年相聚一次的機會給拆散了。
“建偉,家那位就是隻母老虎,凶的一塌糊塗。”
有位發小感慨,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你呢?”陸良笑著問。
“我?男人要有腔調,我說一,她絕對不敢說二。”
話說一半,他的手機響起,接通電話頓時換了個表情:“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他神色略微尷尬:“阿良,阿貴,你們慢慢玩,家裡有事,我就先回去一趟。”
阿貴調侃:“他的說一不二,是意見一致他說了算,意見不一致他老婆說了算。”
陸良失笑,目送兩人離去,扭頭看向阿貴詢問:“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麼困難了,我們都認識快三十年,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剛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阿貴好像有話跟他說,但是見到建偉過來,又突然閉口不言了。
都是發小,陸良也有過拮據的時候,很能理解這種情緒,所以就主動開口詢問。
阿貴神色一僵,吞吞吐吐:“阿良,你最近手頭緊不緊,如果不緊的話,借我七萬塊周轉一下。”
像是如釋重負,最終有勇氣開口,他又急忙補充道:“可能短時間都還不了伱。”
陸良什麼都沒有問,直接拿出手機:“尾號9231,這個支付寶是你的嗎?”
阿貴點頭,見到陸良陸續轉了七萬塊,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借條。
陸良搖頭,又問:“七萬夠不夠?”
他剛剛在家裡聽父母說過,阿貴去年挺不順的,老婆難產,隻能選擇剖腹,住院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年前母親又摔了一跤,雖然沒大礙,但也住了幾個月院。
醫療是壓在普通人頭上一座大山,辛苦工作一年,可能家裡人生病,全年就白乾。
阿貴連忙道:“夠了夠了。”
他麵露感激:“阿良……”
陸良擺手打斷他的話,罵罵咧咧道:“那兩個家夥太沒義氣了,這局說散就散,我們也去外麵找點吃的吧。”
阿貴沉默無言,重重點頭:“好。”
初四上午,方世宇背著大包小包,來到陸良家裡蹭早餐,準備出發回魔都。
他的飯量很大,是消化年貨的大將。
陸良也就任由老媽往後備箱塞東西,反正有老表,他實力強大,多少都吃得完。
九點半出發,返工大潮還沒有形成,隻用了六個半小時就回到魔都。
“世宇,你就先回去吧。”
陸良現在的車很多,賓利一般都是老表在開,有事提前打個電話,他就會過來。
初七開工之前,應該都沒什麼事,早點回來魔都,工作隻是說辭,隻想清靜一點。
乘坐電梯,陸良來到樓上,打開房門,砰的一聲,禮炮砸開,五彩繽紛。
“啦啦啦~~~歡迎回來,新春快樂。”
李曼麗喜笑顏開,穿著一雙白色毛茸茸的短靴,毛茸茸的寬鬆外套蓋住大腿根,背後的大帽子,還有兩根兔耳自然垂落。
“你一直都在盯著車庫的監控看?”
陸良打量屋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到處都掛著福字和喜字,以及吉祥結。
“哪有,隻是無聊的時候瞄一眼。”
李曼麗眼珠子亂轉,突然對上陸良略帶玩味的眼神,垂頭喪氣:“偶爾的頻率,有點頻繁。”
她新年就20歲了,過去十九年都是在老家過年,唯獨今年,一個人孤零零在魔都的大房子裡麵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