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拔刀,刺入天空。
“鑰匙”擰動,打開一扇和式門戶。
現世一群人魚貫走入,降臨在寬闊的廣場上。
“瀞靈廷啊。”平子真子轉頭,打量和一百多年前相比,也依舊沒任何變化的建築,雙手插兜,輕聲一句。
鳴人走近他身邊:“這次是特殊情況。”
“等這件事結束,你們是留下,還是離開,我都不阻攔。”
平子真子轉頭,嘖嘖稱奇:“鳴人已經成長到能頂住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東西的聒噪了嗎?”
鳴人微笑,在前帶路:“藍染做了許多錯事。”
“但唯獨一件,他沒做錯。”
平子真子點頭:“把中央四十六室的那群老家夥都殺了?”
鳴人搖頭:“是讓他們意識到,所謂來自於“靈王”賦予他們統治的權力,並非那麼堅不可摧。”
“也讓他們意識到,總隊長這些年來,有多仁慈。”
平子真子若有所思。
“護廷十三隊這樣就挺好的。”鳴人接著說下去,“他們有監督、警告的權力。”
“但和以前不一樣了。”
“總隊長和隊長這些負責具體事務的人,手中才擁有決斷權。”
平子真子咧嘴一笑:“這樣嗎?”
“藍染還真是了不起。”
最後一句誇讚陰陽怪氣,就如一百多年前,他還是五番隊隊長、藍染還是他副隊長時的那樣。
向一番隊隊舍走去的路上。
“對於虛化,瀞靈廷現在是怎麼看待的。”留著金色大波浪發型,曾經是“三番隊”隊長的鳳橋樓十郎開口。
“這隻是一種力量。”鳴人為他解惑,“和‘代理死神’的規章差不多。”
“曾經被迫擁有的,當然不會追究,也準許使用。”
鳳橋樓十郎點了下頭。
“想要回來了嗎?”鳴人歪頭,看向他。
鳳橋樓十郎猶豫了下,還是又點了下腦袋:“我聽說誌波家的那位,在準備隊長考核。”
“他更希望去五番隊。”鳴人偏頭,看一眼平子真子,“畢竟在十三番隊他做的也是替人兜底的工作。”
平子真子嘖一聲,把頭轉開,看向遠方。
誌波海燕撓頭。
雖然平子真子已經是前前任,但不知為何,當著他的麵,被提起自己要成為五番隊隊長的事,總有些不好意思。
“三番隊沒有合適的人選?”鳳橋樓十郎再問。
鳴人想了想,把頭一搖。
阿散井戀次的“卍解”修行並不算很順利,他的斬魄刀有些特殊,雖是單刀,斬魄刀魂也是一體,但擁有兩個意誌,其中一個認可了他,但另一個還沒有。
斑目一角倒是掌握了“卍解”,但他自認自己藏得很深,據說在藍染發起的那次戰爭中,他寧願被打死,也不肯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卍解”。
不說能力,這個性格,就承擔不起統率一支番隊的職責。
“如果鳳橋隊長願意回來,三番隊隊長的位置非您莫屬。”鳴人補上最後一句話。
鳳橋樓十郎沒有再說什麼。
瀞靈廷沒變。
雖然有些建築塌損,十二番隊正緊鑼密鼓維修。去往一番隊的路上,被破壞的建築更多,但一棟棟的,假麵軍團的人看過去就能腦補出它們完好無損時,是什麼模樣。
但也改變了很多。
來來往往的死神們,幾乎沒有幾張熟悉的麵孔。
日世裡報出幾個名字。
有的已經戰死、犧牲,有的引退享受生命最後的百年。
這讓他們悵然若失,瀞靈廷還是那個瀞靈廷,隻是時間流逝、人來人往,瀞靈廷不屬於他們,他們也不屬於瀞靈廷。
這次旅行,反倒是讓他們中不少幾位確定內心,不再回歸瀞靈廷。
和這裡相比,他們更習慣現世的生活。
目的地抵達。
隊舍內,隊長們、曾經的隊長們,還有黑崎一護,都聚齊在會議室內。
“總隊長要是看到現在這樣,一定會暴跳如雷吧。”京樂春水語氣輕佻,目光在烏泱泱的一群人身上掠過。
現在這裡,算上露琪亞和海燕,足足有十九個人。
他擔任隊長的這麼多年裡,從未見過,這間屋子裡還能有這麼多人。
就是“滿員”有十三人的情況都不多——即便隊長職位沒有空缺,浮竹的身體也不支持他在沒有重要事情的時候出現在這裡。
“涅隊長,調查到那家夥在哪了嗎?”鳴人沒有附和,扭頭看向那道影分身。
涅繭利高高舉起手中的儀器:“我以為它會是個很有趣的對手。”
“但事實真讓人遺憾。”
“我做了三種預防他發現後的準備,可惜一種都派不上用場。”
“它在北流魂街,坐標這裡。”
他伸出手,在儀器上輕輕一點,光幕彈出,投射出一道坐標。
“就藏在屍魂界嗎?”更木劍八搓手,語氣激昂興奮,“鳴人,現在就出發吧!”
鳴人擺手:“不要著急,有兩件事。”
更木劍八摩拳擦掌,暫且按捺下去。
“第一件事,總隊長或許並不是被村正封印。”鳴人輕聲。
幾位隊長扭頭,眼中情緒波動。
“但總隊長確實.”冬獅郎皺著眉。
鳴人攤手,語氣平靜:“我和九喇嘛同村正交手過。”
“它的能力並非強硬的控製。”
“而是侵入內心世界,對斬魄刀進行催眠、洗腦,加以暗示。”
他停頓一下:“村正應該和其他斬魄刀交流過,知道我能讀取真假話的能力,並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猜測,總隊長恐怕是將自己的內心封印,以此避免被村正侵入。”
“畢竟流刃若火的能力若是釋放了出來,會很麻煩。”
京樂春水苦笑一聲。
在鳴人眼裡,也隻是麻煩嗎?
對他們這些人而言
可不止“麻煩”那麼簡單。
“所以若是尋找到總隊長,不要著急打破他身上的封印。”鳴人說出最後的話,“一切以擊潰村正為主。”
“把它解決了,再考慮解除封印。”
鳴人接著說下去:“另外一件事,村正的能力並非控製而是洗腦。”
“所以.存在奪回斬魄刀的可能。”
隊長們意動。
他們的斬魄刀,無一例外,都被村正蠱惑。
“斬魄刀隻是被村正誘導,和你們產生間隙。”鳴人輕聲,“隻要修補這份被挑撥出的間隙,就能重新取回斬魄刀。”
京樂春水一壓鬥笠:“重新進行一次“卍解”修行的意思嗎?”
他言簡意賅,簡單概括一遍。
鳴人點頭,微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他停頓一下,醞釀思考:“所以這次,我希望平子真子你們假麵軍團能夠和四番隊、九番隊、十二番隊一起留守瀞靈廷。”
“還有一護,你也一樣。”
黑崎一護點頭:“當然沒有問題。”
平子真子他們也應下,鳴人的請求,總是很難拒絕。
“剩下的隊長,就和我一起行動吧。”鳴人說道,“村正被九喇嘛擊傷,正是虛弱的時候。”
“也是奪回斬魄刀最合適的時候。”
涅繭利舉手,另一隻手依舊握著那個儀器:“他的坐標沒有大範圍移動,還在那一處位置。”
屍魂界,北流魂街。
一處地下溶洞。
“村正?”聚集在底層的斬魄刀們,見到他的模樣,驚呼出聲,“你這是怎麼回事?”
村正此時模樣,十分狼狽。
胸口傷痕猙獰,尾獸玉在他身上,留下殘忍、可怖的印記,血肉模糊、焦灼見骨。
他在桌旁坐下,氣息虛弱:“我在現世,想要為我們招攬更多夥伴的時候,遇見漩渦鳴人了。”
“和他交手。”
“他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家夥”
“能夠完全奴役自己的斬魄刀,我有些過於信任同伴的力量,被他偷襲負傷。”
“運氣好才能溜走,隻不過袖白雪她,被捉住了。”
紫發和服、右眼佩戴眼罩的女人慵懶坐下,把手一揮:“你是逃走,還是被他放走?”
村正臉色一怔,目光轉去,落到她身上。
這是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的斬魄刀“花天狂骨”中的“花天”。
“鳴人那個家夥,可不會手下留情。”花天慢悠悠地繼續說下去,“身上的傷口,是那個叫九喇嘛的家夥留下的?”
村正點頭:“怎麼了?”
“這是名為‘尾獸玉’的招式。”花天搖頭,“九喇嘛曾用這一招,輕鬆摧毀虛夜宮。”
“你覺得你的身體要比虛夜宮更加堅實?”
村正臉色變幻,低頭查看自己身體。
作為“感官係”的斬魄刀,自然很快發現問題。
他伸出手,仔細翻找,好一會後,從肋骨下翻出一枚小巧、比小拇指指甲蓋還要小一圈的裝置。
“這是.”心中疑惑才化兩個字吐出。
花天挑眉,輕輕一笑:“哎呀,真是糟糕。”
“這是十二番隊的追蹤設備。”
“我們暴露了。”
村正撐住桌子,頂著傷口,站起身來。
“彆想著逃跑。”花天搖頭,在桌子上輕輕一敲,“鳴人的感知能力很強,不出意外,即便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也已經捕捉到我們的痕跡。”
她慵懶地依靠桌子,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春水那個壞家夥可是和我透露過,鳴人的感知範圍,有至少五十公裡。”
村正咬牙,神色陰晴不定:“不能讓他們輕易達成目的。”
“既然他們要來,也逃不掉,那就迎擊吧。”
“這一戰遲早會打響,早一些也沒什麼。”
“失去斬魄刀的死神,也就隻有那個漩渦鳴人棘手一些。”
“至於其他的”
他吩咐完後,停頓一下。
“肉雫唼,麻煩你幫我治療吧。”他一轉頭,在眾多斬魄刀魂中搜尋,目光落到角落,那個穿著兜帽鬥篷,分不清性彆、也看不清模樣的人身上。
它一點頭,也不說話,自顧走出,手腕一甩,亮出自己本體。
能力釋放,巨大獨目鰩魚飛出,一口將村正吞下。
漆黑空間裡,村正思索著。
漩渦鳴人那家夥一定分析出來,總隊長並非由自己、而是總隊長本人將本人封印。
就算他不敢確信。
他多半也不會輕易攻擊結界,畢竟才交過手,自己能力對他生不了效果,他有把握勝過自己。
誘導死神攻破總隊長結界的打算破產。
要怎麼辦.
瀞靈廷,十二番隊,地下訓練場。
“朽木小姐,真不需要我幫忙嗎?”涅繭利盯著場內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對斬魄刀的研究,我可是十分專業的。”
“就連鳴人都要向我請教這方麵的內容。”
露琪亞搖頭,堅定地盯著麵前的美人:“不,多謝涅隊長,但這是我的斬魄刀。”
“我得自己來。”
袖白雪冷笑:“一如以往那樣,被人庇護不好嗎?”
“現在終於想到要用自己的力量了?”
露琪亞握緊刀柄:“鳴人隊長和我說過,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表麵。”
“無論他表露出的,是善意、或惡意。”
她眼神柔和,語氣平靜:“袖白雪,你說你恨我。”
“但我感受不到那股會讓我戰栗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