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戰鬥繼續。
是宏觀層麵上,“瀞靈廷”與“無形帝國”的戰鬥。
是千年前恩怨的延續。
但.
鳴人皺起眉頭。
戰局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倒不是說友哈巴赫不強,他很強大,無論靈壓規模、還是招式威力,是淩駕在除了總隊長和自己外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可要說強大.
有些不及鳴人想象中,他該有的樣子。
他一直所表現出來的,隻有常規的滅卻師手段。
彆說像哈斯沃德、瓦爾基裡那樣,不講道理、蠻橫製定規則的能力。
就是像剛才與朽木白哉他們交手,那兩名滅卻師所展現出來的“操控恐懼”、“尋找靈子漏洞”,並不怎麼超出常規的規則係能力都沒展現出來。
部下都開發出來的能力,怎麼可能,作為首領的他卻沒有開發出來。
更不要說哈斯沃德提起過,他們的“聖文字”是由陛下恩賜。
友哈巴赫很強,但隻是稀疏平常的強。
這種程度
戰場上。
山本元柳齋似乎沒意識到這點,或者說根本沒往這方麵去想。
現在與他交手的這個男人,從力量上,感覺好像比千年前要差一些。
可他能精準地念出那些老部下的名字。
能施展出自己熟悉的那些招式。
靈壓、氣息,都是自己所了解的那個。
也許,是鳴人發現得太快,他還未來得及恢複全部的力量。
也許,是自己這一千年來,多少有些進步。
但總之——
“結束了,友哈巴赫。”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氣,空氣扭曲,讓站在對麵的那個男人,在自己視野裡,扭曲交織。
手中殘損木刀揮動。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儘”。
這是鳴人曾經見過的一招。
但.
和流刃若火本身所施展出來時的模樣,大不相同。
沒那麼狂躁、也沒那麼凶狠。
是“絕望”。
所有的靈壓、所有的火焰,都彙聚在那一把小小殘破木刀的刀尖之上,速度極快,轉瞬之間,就將刀刃觸碰到的一切吞噬。
由山本總隊長揮出的一刀。
友哈巴赫脆弱至極。
他無力抵抗,攔腰截斷,身軀一弓,就不可遏製地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鳴人注意到他的雙眼。
愧疚、懊悔,以及慚愧
那不是一個強者該有的眼神。
懦弱、退縮.
這是一個弱者的眼神。
而一個在千年前敗給山本元柳齋,又在千年後重整旗鼓、再次發動起進攻的人,不可能是個弱者。
弱者才沒有在失敗後、還能向沒能邁過去的門檻再次發起挑戰的心魄。
他轉過頭,看向哈斯沃德,這個金色長發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特殊的神色波動,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個自詡星十字騎士團最高階的男人,對自己“首領”的生死漠不關心。
更讓鳴人佐證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不是友哈巴赫。”他輕聲說道。
哈斯沃德淺淺一笑:“你比山本元柳齋聰明一點。”
戰場上。
山本元柳齋平息怒火,手中的刀,漸漸褪去星星點點的光斑,退化為最普通的斬魄刀。
蒸汽從老頭的身上升騰。
雨點落下。
倒在地上的“友哈巴赫”發出痛苦的哀嚎,小聲而又虔誠地發出歉意。
“萬分.抱歉”
“屬下,力所不及。”
兩句悄悄、小小的話語,在劈裡啪啦的雨點下,迸濺不出水花的大小。
還是無比清晰地傳入山本元柳齋耳中。
讓他不可置信。
道歉?
屬下?
身為無形帝國的陛下、滅卻師們的首領,還要稱呼什麼人為“首領”?
輸掉了親手引起的戰爭,還要對什麼人表達歉意?
倒地還未立馬死去的友哈巴赫抬起手,雙目無神:“友哈巴赫.大人”
山本元柳齋瞠目,探頭看去:“你是什麼人!”
“混賬!”
“你究竟是什麼家夥。”
他意識到了,這不是友哈巴赫。
隨著他的話語
地上的人,麵貌發生改變,從黑色長發的男人,變為一個光頭、額頭上有第三隻眼的男人。
而與此同時。
光芒在不遠處盛放,是“神聖滅矢”,巨大、高聳,在地表綻放,一番隊隊舍被摧毀,餘波繼而綻放,撲卷向四方,幾束向天空之上的鳴人射去,但在還沒接近他時,就在“渦卷”的風流下泯滅。
這股靈壓
鳴人臉色凝重。
在之前,不在“神樂心眼”的感知中,突然出現,如果不是他主動暴露行蹤,恐怕自己會一直都抓不住它的存在。
黑影突然而現。
在戰場中央,在那個光頭滅卻師身前。
“友哈巴赫,你這個混蛋!”山本元柳齋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眼神銳利,盯著看去。
但這個男人並沒理會他,悲憫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部下:“不必道歉。”
“你做的很好。”
“星十字騎士團,聖文字‘Y’,汝自身,洛伊德·羅伊德。”
地上的男人露出淒慘笑容:“是嗎?陛下。”
“您在誇讚我”
“非常榮幸。”
友哈巴赫輕輕抬起手,食指指向,輕促一聲,藍色靈壓凝縮、彈射,閃光一下就把三隻眼的男人吞噬,在地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大坑。
“藏頭縮尾的”
“你在做什麼,友哈巴赫。”
山本元柳齋橫刀,立在身前。
“一番隊隊舍下有什麼?”友哈巴赫回頭,勾嘴一笑。
山本元柳齋想到什麼。
“他是我以為最有機會的一個。”友哈巴赫輕聲,“沒錯,我是來見過他的。”
“那個男人,藍染惣右介。”
“不過.”
“不出意料,他拒絕了。”
山本元柳齋輕聲:“老夫是否該誇讚他一下。”
“雖背叛了護廷十三隊,至少還未背叛死神。”
友哈巴赫輕蔑一笑:“死神?”
“一個就要消亡的東西,又談何什麼背叛。”
“山本重國,你還有力氣和我戰鬥嗎?”
山本元柳齋揮刀,劈砍過去:“怎麼會沒有!”
“剿滅一個冒牌貨,又能消耗什麼力氣。”
“卍解!”
“殘火——”
靈力解放。
但與此同時,友哈巴赫拿出一枚星十字徽章,小小一塊,隻掌心二分之一大小的東西。
口中詠唱言靈:“溶解吧。海化雲,雲化雨,雨化霧,有形化無形,我等歡喜之終,酒杯傾倒於地。來吧!”
聲音嘶啞,平緩輕聲。
而隨著這一道聲音,攪亂起黑色流線狀的靈壓氣流,向星章裡壓縮而去。
山本元柳齋驚愕。
這是
“奪取卍解”!
友哈巴赫輕輕一笑:“不要露出這種表情。”
“你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個聰明人,那就該和漩渦鳴人一樣,小心翼翼的,不去自作聰明。”
他握緊星章。
“你的卍解並非不能奪取。”
“洛伊德·羅伊德之所以不對你是用這種能力的原因.”
“很簡單。”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駕馭你那強大無比的力量。”
山本元柳齋握緊手中的刀。
“你變老了。”友哈巴赫舉起手,弓弦在他腦袋上張開,一根箭矢輕輕射下,釘在地上,凝結成一把靈子光劍,“也太盲目自信了。”
“隻是勝過我一次。”
“也明明經曆過藍染惣右介那個男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相信冒牌貨。”
“再見了,山本重國。”
他揮動長劍,重重揮砍而下。
光芒璀璨,強大迅捷。
但.
比這更快的,是一道金光。
“飛雷神之術”。
漩渦鳴人在空中消失,空間躍遷,繼而出現在山本元柳齋身前。
舍棄詠唱。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靈子斬擊被攔截下來,撞碎這道防禦後,又被“渦卷”吹刮,在即將撞在兩人身上的那一刹那,被推動截停,哢嚓哢嚓的空間蠕動扭曲聲,幾次呼吸後停止下來,剩餘的攻擊這才被完全泯滅。
鳴人的袖袍被撕裂,淺淺一層的傷口,正在自愈能力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漩渦鳴人。”友哈巴赫輕聲,提起手中的劍,“救下這個老頭子又有什麼用。”
“你們.”
“已經慘敗了。”
山本元柳齋低垂腦袋:“真是丟臉,被你救下。”
“不過是什麼時候.”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神色間幾分恍然:“是在那個時候嗎?”
“飛雷神”的印式,是由靈子構建。
放在往日,這種發生在身上微弱、而且小小的變化,是不可能逃過自己的感知的。
也就隻有剛才
他無比信任鳴人,不認為他會在假肢上動什麼手腳,而且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些滅絕師身上。
“以防萬一。”鳴人輕聲,“這些家夥,讓我有一種不安的直覺。”
友哈巴赫偏頭,瞄向天空:“哈斯沃德,為什麼沒有攔下他?”
“以屬下的估量,他現在還不足夠對陛下造成威脅。”哈斯沃德的語氣裡,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友哈巴赫嘴角勾起:“是嗎?”
“不足以對我造成威脅。”
“看來這段時間,你並未有什麼成長呢,漩渦鳴人。”
“說實話,我沒想到這麼早就和你站在對立麵上。”
鳴人輕聲,伸手一握,風在手中凝形:“你是在畏懼我嗎?”
“畏懼?”友哈巴赫搖頭,“我確實對你有一些擔心。”
“但這種程度還談不上畏懼。”
“你是唯一一個,我看不透,甚至摸不著底細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把你一起解決.”
他的話沒能說完。
天空上,哈斯沃德開口提醒:“陛下,影之領域外的活動時間到了。”
“請返回無形帝國。”
友哈巴赫抬頭:“怎麼可能,應當還有時間。”
他稍一停頓。
“是嗎?原來是這樣。”
“藍染惣右介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家夥,在見麵的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敢於玩弄我的感知。”
“算了,無所謂。”
“那就走吧。”
漩渦鳴人眯起眼,盯著在哈斯沃德落下,伸手刺向虛空,擰動著扭曲,從中彌漫而出的大量陰影。
活動時間有限?
“影之領域”?
陌生而又奇特的詞彙。
“漩渦鳴人。”友哈巴赫又看向那道金發身影,把手抬起,輕輕一揮,“運氣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