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赤先前曾和柳婉在趙府附近的酒樓聚會,卻無意間看到有人在趙府門口撒潑打滾。
那時候柳婉的神情就有異動,低聲自語:
“縱是以為再也不會遇見的故人,也可能在某一刻再會,世間變數真是千千萬萬。”
因此,柳婉本想推遲計劃,以求十全穩妥。
最後還是決定計劃不變,既然勝券在握,也沒必要再多添變數,以防遲則生變。
隻是他當時沒有放在心上,後來才發現,原來二人曾經有過交際。
“柳姐姐啊柳姐姐,你當時沒有把這個小人物放在眼裡。卻沒想到會死在他的手中吧。”
林赤在心中自語,滿是痛恨和惋惜。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當初推遲了計劃,他也不會這麼著急去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期親手血洗趙家,以報前恥。
那他也不會現在去摘蛇靈花,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
也不會...發現她了。
林赤一時之間竟然感到隱隱的慶幸,卻想起昔日柳婉對他的幫助,內心不由得愧疚萬分。
我林赤,怎麼會是這種人!
而薑河也是當局者迷,當初柳婉令他惶惶終日,唯恐被斬草除根。
實際上彆人根本不在乎他。
畢竟,在柳婉的視角裡,薑河是不可能知道她真實身份是玄冥宗的護法。
她殺了薑河全家是沒錯,但修仙界殺人奪寶又何曾少見。
他可能會不自量力的去無涯門狀告無涯門的長老?
就算告了,又能如何。
......
急促的腳步將地麵的積水踏碎,雨水將白旻心的衣袍浸濕。
寒意直逼骨髓,然而,和內心的絕望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這便是看著自己走向死亡的感受嗎?白旻心自嘲般的想著。
早在林赤用玄黃珠觸碰她殘餘的鮮血的那一刻起,內心就莫名悸動。
她能夠清楚感覺到,在不遠處,有個未知的事物牢牢鎖定了她,
仿若是天生克星,方一出現,她就感到無儘的恐懼和無力。
而最令人感到絕望的是,她能感知到那個事物,正在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直覺告訴她,如果被它抓住了,她將陷入比死亡更加深邃的痛苦之中。
每一步都讓她離未知的命運更近,離師姐和衿兒更遠。
“該回家了。”
熟悉的沉穩男聲傳來,她有些茫然。
家?
薑河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如果回去,豈不是害了她們?
等等,他怎麼來了。
她猛然欺上身來,用力抓住薑河的衣服:
“你怎麼會在這?你知不知道...”
“有人在跟蹤你,對吧。”
這個男人真是無能至極,什麼事情都得靠她處理,在這個關節眼上還來給她添亂。
想死就死吧...
白旻心還憤然的想著,結果薑河的話頓時打亂了她的思維。
這丫頭,還真把他當成傻子了不成。
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丟下那兩個女孩不管的。
所以絕對不會一個人偷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