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抹去她唇瓣上的糖漬,屈起指節,敲了敲她的腦殼:
“傻丫頭,我不是再是以前的那個總是欺負你們的混蛋了,現在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白旻心的情緒在這短短的幾句話跌宕起伏。
原來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一直都是他,難道說聲對不起,以前犯的錯就可以忽視不見了嗎?
那天買劍器時,女修的話似乎又在她耳邊回蕩:劍逢敵手方顯銳,在實戰中才能看出本質。
兩種色彩不同的記憶衝擊著她的腦海。
將她的手指扳上劍柄,
撬開她的嘴,將百靈活活的塞進去,
數不清的虐打。
又想起他拉著自己的手逃亡,
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蛇吻,
在最絕望的時候對她低聲說:“該回家了。”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他的本質。
分明知道他不可能是被奪舍的,隻有元嬰期的真君才能做到元嬰出竅,奪舍他人。
而以他這種表現...又怎麼可能是真君呢?
真君,又怎麼看得上他這副軀殼。
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為了當初的那一點安心。
薑河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和迷茫...
在那一刻,他差點就告訴她,我不是那個虐待你們的前身,而是來自藍星。
但是,白旻心真的能夠信任嗎?
這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不敢想象一旦這個事情泄露出去,等著他的會是什麼結果。
察覺到一旁的女孩忽然停下了腳步,薑河伸出手,在她眼前輕輕揮了揮,然而她卻毫無反應。
薑河心知肚明,這段時間他的努力並非白用之功,都被白旻心看在眼裡。
然而,她對前身的仇恨實在太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
隨著薑元夏進入修行狀態,周邊的靈氣呈現漩渦狀湧入她的身體。
伴隨靈氣不斷的湧入,一襲烏黑如瀑的長發,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飄舞。
氣色不佳甚至顯得蒼白的小臉,透著一股令人心疼又略帶妖異的魅力。
“這就是修士了嗎?”
薑元夏睜開緊閉的雙眼,凝視著手上湧動的靈光。
原來,修行這麼簡單?而師尊隻是練氣七層...
似乎是想起什麼,女孩的呼吸略顯急促,連同臉上都湧現一縷病態的潮紅。
說起來,旻心已經練氣二層了。
沒想到她的天賦這麼高呢...
那一幕——白旻心細心照料毫無意識的薑河,如附骨之蛆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薑元夏的秀眉緊蹙,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不可能的,旻心那麼恨他,一定是我誤會了...
她不停的給白旻心找借口,可大腦總是不受控製的亂想。
看見白旻心和薑河結伴出門,終於按捺不住。
深深吐出一口氣,將袍子裹在身上,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如同老鼠一般穿梭在人群,緊緊盯著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翻滾的思緒,讓她忽視了對那些陌生人的畏懼。
直到有人拉住她的衣服,她才恍然回過神來,這裡已經遠離坊市,四周偏僻,隻有一些荒廢的屋舍。